他的手指的關節似乎無意間擦過她的肌膚,那股冰涼的觸感讓陳唐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露齒一笑:“你好敏感啊。”
陳唐唐:“……”
再笑, 貧僧就揍你!
可他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就扯著一根翠綠色的枝條, 將一個小小的花苞從她的袖子裡扯了出來。
哎?
她的徒弟。
陳唐唐盯著他:“施主要做什麼?”
他把玩著花苞, 拎著枝條隨意晃了幾圈, 花苞裡睡覺的敖烈便在裡麵骨碌個來回。
陳唐唐聲音冷淡:“還給貧僧。”
“還?為什麼?”他盯著她, 突然笑了起來, “因為你長得好看?”
“還是因為……”他突然挨近了她,盯著她清亮如水的雙眸, 曖昧地問:“你喜歡我吧?”
陳唐唐:“……”
施主, 貧僧不瞎,而且,你的自我感覺不要那麼良好, 成不成?
“哈,我就知道!”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眼睛彎彎, “你一定很愛我。”
阿彌陀佛, 貧僧快要吐了。
不過, 貧僧倒是很好奇一件事——
“請問施主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他笑眯眯道:“不是說女人會在眼睛中倒映出心愛人的模樣嗎?你看, 你的眼裡都是我, 還說不是愛我愛的發瘋?”
誰眼裡都有倒影好嘛!
陳唐唐氣不過, 想要用他的理論反駁他, 便開口道:“可是, 貧僧也在施主的眼中看到了貧僧的倒影。”
她冷然的目光看進他唯一睜開的一隻眼, 輕聲問:“莫非,施主也喜歡貧僧?”
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嗯,你說的有道理,也許……我真有些喜歡你吧。”
他的笑容驟然消失,謹慎地用手指比量了一小段距離,說道:“就一丟丟,真的就一丟丟哦,你不要太得意忘形。”
……貧僧無話可說。
可是,即便陳唐唐裝成冰山,不說話了,他也還是不放過她。
“哎,”他舉起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低聲問:“你為什麼不說話啊?”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太害羞了?”他彎下腰,就像是在看一件珍惜的寶物一般,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
“這麼一看……你好像格外的順眼。”
不論男人和女人都會用頭發的花樣和頭飾來修飾自己的容顏,但若是一個人將頭發全都剃光,那他或她臉部的缺陷就會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
像她這樣的光頭,還能如此貌美,隻能說是先天條件太好了,若是蓄起頭發也不知道會美成什麼模樣。
他想著想著眼神不禁有些發直了。
“喂……”他聲音變小,“我該怎麼稱呼你?”
陳唐唐:“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往……”
他自顧自道:“那就叫你唐唐好了……你這是什麼表情?不喜歡嗎?”
陳唐唐撇開了眼。
他轉動身體換了個角度,繼續看她,像是追逐著抬眼的葵花,他口中不停地說這:“看在你這麼喜歡我的份兒上,那……我就給你個機會繼續喜歡我好了,如果要討好我的話,可千萬彆忘了愛我愛的更深一些。”
陳唐唐發現自己和這人的腦回路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她朝他伸出手。
他的臉稍稍紅了一些,眼角凝著一抹羞,小心翼翼地將手掌放上去,口中道:“算了算了,看在你這麼喜歡本王的份兒上,本王就讓你摸摸好了。”
摸什麼摸,你有毛嗎?
陳唐唐嫌棄地撤開手,朝著他的手背“啪”的一聲猛拍了一下。
“施主,清心!”
他一驚,慌慌張張道:“什、什麼!你口氣不小啊,竟、竟然讓本王為你傾心?”
他撇開頭,哼了一聲:“好歹你也要先拿出誠意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