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西涼女兒國的男子調笑道:“若是郎君你拿了人家燕娘的嫁妝,可就必須要娶人家啦,哈哈——”
幾個徒弟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燕娘臉色發紅,神色卻依舊灑脫:“你們彆這樣說,就好像我在逼她娶我一樣,我是認定了郎君你,讓我做小也行,就算是郎君你不娶,我也要一直跟在郎君你的屁股後麵。”
孫行者剛要拍桌,腹中又是一陣絞痛,他連忙捂住肚子。
陳唐唐溫聲勸道:“你們保胎要緊,身體要緊,不要動怒,一切都交由為師處理吧。”
陳唐唐猛地站了起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也並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我先去落胎泉那裡看一看。”
說著,她便急匆匆要離開。
燕娘再次扯住她的衣袖,叮囑道:“一路上你要小心謹慎,彆跟我們西涼國的女郎們多做交談,我們這裡百年來不見一個你這樣的郎君,他們個個憋得狠了,簡直如狼似虎,我怕你誤中圈套,被他們榨乾了。”
陳唐唐:“……你們這裡人說話都如此直白嗎?”
燕娘笑道:“我們這裡民風開放,更何況你如此好,若是放過你,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再碰上一位郎君了。”
他抬起手,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低聲道:“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麼珍貴。”
阿彌陀佛,貧僧沒感覺到自己珍貴,隻感覺到僧多粥少,不對,應該是狼多肉少!
陳唐唐後退一步:“多謝施主厚愛,請恕貧僧無法接受。”
說著,她就奔著大路而去了。
陳唐唐以為自己能尋到解陽山聚仙庵,可走上大路卻突然想起自己“傑出的”認路能力。
她想了想,便順著大路走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就聽到車輪聲、馬鳴聲。
貧僧果然是天選之人,氣運亨通啊。
陳唐唐頓住腳步,隻見前方行來一輛四望七香車,車上四角懸掛銀香囊,車後拖曳著長長繡帶,行來時,帶來一股嫵媚溫柔的香風。
駕車的是個身材修長,麵貌俊朗的男子,那男子注意到陳唐唐,回頭與車內人交談了兩句,那輛香車便停在了陳唐唐身邊。
陳唐唐垂下頭,不太適應的長發垂落胸前。
她的魚尾巴是變成了兩條腿,可腦袋上的頭發卻沒有變沒,她先忍一忍,若是還沒變化,就親自剃去。
陳唐唐將礙事的頭發撩到身後。
車簾未動,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
“敢問郎君欲往何方?”
陳唐唐雙手合十,低聲道:“阿彌陀佛,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是去西天取經的和尚,走在子母河的時候,貧僧的徒兒誤喝了子母河的水,身懷有孕,貧僧為了幫徒兒們落胎,準備前往落胎泉。”
“落胎泉?”車內之人很是疑惑。
幾根細長白皙的手指撩開繡著牡丹的車簾,濃鬱豔麗的香氣撲向了陳唐唐。
陳唐唐下意識抬頭望去,隻見一俊美絕倫的男子正端坐在車廂內,撩開車簾,朝她微笑。
那位男子豐神俊逸,黛眉似青山翠羽,肌膚如羊脂白玉,麵上一枝桃花撩春水,烏鬢半邊金絲束情絲,清眸灩灩揉春波,玉指纖纖絞春筍,無論是天上地下,還是神仙妖怪,他與之相比都是個第一等的美男子。
陳唐唐微怔。
他嘴邊含笑,指著陳唐唐的身後道:“那長老你可走錯了,落胎泉所在正在長老你的身後。”
陳唐唐:“……”
陳唐唐朝身後看了一眼,莫名覺得眼前這幕十分熟悉,就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次。
那名男子側了側身子,朝陳唐唐遞出手,笑道:“我與長老你相見便是有緣,不如讓我來送長老一程?”
陳唐唐雙手合十:“如此,便多謝施主了。”
她伸出手,握住了那名男子的細長的手指。
男子展露笑顏,溫聲道:“多謝信任,定然不讓長老你後悔。”
說罷,他就微微用力,將陳唐唐拽上了馬車。
馬車內的香氣越發濃鬱了,就像是一個身體將她納入柔軟的懷抱中。
車內貌美高貴的郎君笑容溫柔似水,修長白皙的手指一直握著她的手掌不放,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容貌,還是因為他的氣質,此舉非但不顯得猥瑣,反而帶著自然而然的親切。
不知為何,陳唐唐卻有些不敢看他。
郎君溫柔道:“在馬車行進的路上,長老能為我多說說你的事情嗎?”
他溫柔的令人無法拒絕。
陳唐唐抬起頭,卻不小心撞進一雙柔情深深的眸中。
他見她望來,不躲不避,隻輕聲問:“我有哪裡不對嗎?”
他眼角微紅,像是一朵濕淋淋的風流獨豔的牡丹花:“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以為……”
陳唐唐忙低下頭,不言語了。
他卻啟唇輕笑,頰上一個小梨渦,高貴豔麗之下又多了一份清純。
他輕聲道:“適才,聽長老說的,那我該稱呼你為禦弟哥哥了。”
他食指微屈,抵在下巴處,輕輕柔柔喚她:“禦弟哥哥。”
這聲溫柔呼喚,宛若一朵皮肉生香的美人花,纏纏綿綿,勾勾搭搭,非要勾的她陷進西涼女兒國的溫柔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