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如意真仙看向陳唐唐,“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跟我這個傻徒弟好,那你我就是一家人了,我說什麼也要罩著你,你欺負紅孩兒的事情,我既往不咎,落胎泉的泉水也任你取用,如何?”
道士徒弟臉頰緋紅一片,他“啪”的一聲甩了自己一巴掌:“嘿嘿,原來不是做夢。”
陳唐唐無奈地看著如意真仙。
如意真仙輕咳一聲:“你彆看他時不時腦子有病似的,實際上,心是好的。”
陳唐唐:“……”
有你這麼誇徒弟的嗎?
陳唐唐沉默片刻,慢慢問:“難道就沒有彆的方式可以讓貧僧取得泉水嗎?”
如意真仙鳳眸一挑,神情淩厲,他輕笑一聲:“好啊,選彆的方式,那就看你能否打動我了。”
還未等陳唐唐回答,如意真仙直接閉上了雙眼:“出去。”
陳唐唐沒動,蓮香卻嫵媚地撩撥在他的鼻尖。
如意真仙猛地睜開了眼:“你怎麼還不出去!”
陳唐唐指了指自己的衣襟:“能否請施主將鉤子取下來?這樣……貧僧無法走啊。”
如意真仙一愣,咳嗽了幾聲緩解尷尬:“啊,你怎麼不早說!”
怨貧僧嘍?
如意真仙又朝如意鉤勾了勾手指,如意鉤顫了幾下,鉤子頭慢悠悠地從陳唐唐衣襟裡退了出來,回到了如意真仙的手邊。
陳唐唐四處看看,便退出屋子。
道士徒弟也想要跟出去,卻被他師父叫住了。
陳唐唐回頭看了小道士一眼。
小道士露出微笑。
看到這一幕的如意真仙狠狠咳嗽一聲。
道士徒弟一個哆嗦:“師父……”
“你可知道自己的錯誤?”
道士徒弟盯著自己的腳尖。
如意真仙:“她就有這麼好?”
道士徒弟紅著臉哼哼唧唧道:“我第一次見到與我性彆不同的人。”
“……還那麼好看。”
如意真仙板著臉,但他確實有些被徒弟說動了。
也是,他這個徒弟從小在女兒國長大,沒有見過真正的女人,一時動心失態也是情有可原。
“那個……師父……”道士徒弟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問:“師父是不是也覺得她很好啊?”
如意真仙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厲聲道:“你以為你師父跟你一樣嗎?師父可見過不少……哦,你們這個國家口中所謂的郎君。”
道士徒弟舒了一口氣,笑嘻嘻地拍了拍胸口:“太好了,那師父就不會跟我搶她了。”
如意真仙冷笑一聲扭過頭,盯著小軒窗外的竹林。
“你還真是看輕了你師父我,我是絕對不會看上她的,而且,你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為師告訴你,這位西天取經的唐三藏可是個赫赫有名的妖怪克星。”
道士徒弟一臉迷茫地撓了撓頭:“可是她看上去瘦瘦小小的,沒有那麼厲害吧?”
“哼,我說的克星可不是指武力,”如意真仙抱著胳膊,靠上了小軒窗,“唐三藏,她慣來會用自己人畜無害的臉讓妖怪們放下戒心,再進一步騙了他們的寶物和愛意。”
“凡人如此花心薄幸,叫唐三藏的那個更是其中翹楚……徒兒,你也全都看到了,剛剛為師讓她留在你身邊,就給她落胎泉的泉水,可她非但不乾,反倒要來為師的身邊,意圖對為師不軌。”
他的手指撩了撩落在眼前的劉海兒,沉聲道:“可是,她想錯了,為師並非那等會輕易就範之人。”
道士徒弟:“……”
師父啊,不是徒兒看不起您,可是徒兒總覺得您的話言不由衷呢。
如意真仙對著隨風搖曳的竹葉狠狠哼了一聲。
隻是一個唐僧而已,有什麼可動心的!
再說陳唐唐這邊。
陳唐唐出了門,走到廊子下,忽然聽到有人在喚她。
她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裹著黑袍的男人坐在長廊頂部橫梁上,露出的臉正是哪吒那張雌雄莫辨的臉,然而,此人身上的氣質卻全然不像哪吒。
這種臉與氣質不相符的情況……
“施主……啊,是鄭施主。”
鄭玉郎坐在橫梁上,垂下雙腿,捧著臉悶聲道:“還好你沒認錯,你若是認錯了,我就直接殺了你。”
話語說的殺氣騰騰,可他黑峻峻的眸中卻全無殺意,甚至還有一絲溫柔。
陳唐唐雙手合十道:“鄭施主與常人不同,貧僧又與施主你相處如此之久,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可惡的唐唐,總是無意識地說出這麼犯規的話。
鄭玉郎捂著滾燙的臉,簡直不想再見她了。
相見不如不見時,不相見,卻又想念。
陳唐唐詢問:“鄭施主為何會在此處?”
一聽這話,他立刻就炸了:“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才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啊!”
這種氣呼呼,一點就炸的性子……
陳唐唐掰著指頭數了數,應該是一……二……三……四……五……對了,就是鄭五郎!
她疑惑問:“是為了貧僧嗎?”
鄭五郎:“把嗎去掉!你可真是讓我為你操碎了心,你說我一個連軀體都沒有的先天,乾嘛要為了你想小偷一樣偷彆人的氣,化體來見你啊?你到底何德何能?”
見陳唐唐仍舊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鄭五郎直接從橫梁上跳下,指尖點著她的肩膀:“你這個傻瓜,我真是越來越討厭你了,你知不知道自己來了什麼地方?這裡是狼窩!狼窩啊!”
陳唐唐坦誠道:“可是,以貧僧所見,鄭施主你非但不討厭貧僧,還很在意貧僧。”
鄭五郎猛地一怔,氣呼呼道:“閉嘴,不許再說甜言蜜語了,我可不想跟他們一樣消失!”
“可是……”
“閉嘴!”
好吧。
陳唐唐不再說話。
可是,她還是沒弄懂鄭五郎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
鄭五郎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現在井邊沒人,咱們快去打水去……喂,你為什麼不說話啊?是瞧不起我嗎?”
陳唐唐悶聲道:“不是你讓貧僧閉嘴的嗎?”
鄭五郎酸溜溜道:“我讓你不要撩撥彆人你就不撩了嗎?”
“施主,你這是汙蔑。”
“哼,跟我來。”
他轉身就走,陳唐唐跟在他的身後。
鄭五郎趁著她看不見,偷偷摸了摸剛剛戳到她肩膀的手指,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然而,下一刻,他就努力將嘴角抿平。
不行,不能喜歡,不能動心,他才不想繼續成為一團氣呢。
可惡!明明其他人都可以的……老天,真是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