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後兩步,擰眉警告:“我再問你一遍,你收不收手?”
陳唐唐無辜地眨了一下眼睛,突然發問:“貧僧能問一下,施主口中的收手是何意嗎?”
“是指讓貧僧遠遠離開盤絲洞,還是指讓貧僧或嫁人或是死亡,無法再對你的兄弟造成困擾呢?”
“你想走?可沒有那麼簡單!”二郎笑容微諷。
陳唐唐盯著他的眼睛:“那施主是想要讓貧僧留下來了?”
“我……”
一念生,心動,身動,眼波動。
等他回過神來,卻發現她仍舊保持著那副高深莫測的笑容。
居然又被她帶著走了!
二郎忍不住又羞又氣。
他鐵青著臉,道:“好,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我就對付你!我不會讓你壞了我們兄弟間的情分!”
說罷,他就開始解衣帶。
陳唐唐:“……”
若不是場合不對,她簡直要笑出來了。
“施主,你這是在做什麼?”
二郎的臉頰熱辣辣的,還是嘴硬道:“對付你!”
自家的看門本事施展起來非要寬衣解帶,這也沒法子啊,他也不想這樣啊!
他把衣帶解開,衣衫扯開,露出白淨卻腹肌分明的肚皮。
陳唐唐移開了視線,口中道:“非禮勿視,還請施主不要亂我修行。”
二郎氣急敗壞:“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要將你捆、捆起來,就吊在這棵樹上,看你還敢不敢再戲弄我和我兄弟。”
“不敢,不敢。”
她口中說著不敢,可那副語氣卻讓他更加惱怒了。
他一挺肚子,正準備射出白花花的……
“二哥!”
二郎一驚,這一記蛛絲正好射歪了,射到了她的衣襟上,白花花的好不惹眼!
下一刻,同樣的蛛絲就纏住了二郎。
“你,三弟,你在做什麼!”二郎既心痛,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怒意。
三郎扶著陳唐唐,冷淡地看著自己的二哥:“二哥,你太讓我失望了,總之,我是不會讓你對長老不軌的。”
二郎:“……”
臥槽!你是怎麼知道我想對她不軌的?不……不是,我沒有!
二郎:“你難道就是這樣想二哥的,難道你二哥我是這樣的人?”
三郎視線遊移,似乎也有些猶豫。
二郎鬆了一口氣。
這就對了嘛,若是他這個單純的三弟也懷疑他,那他還真是要找地方哭一哭去。
誰知道,下一刻,三郎的神情就一下子堅定起來。
“雖然二哥手裡天天拿著書,但是,誰知道二哥在看什麼書,反正我是沒見過誰看正經書會看的像你這麼入迷!”
二郎:“……”
道歉!快給全天下的書癡道歉!
三郎扶著陳唐唐快速從被綁住的二郎身邊經過,“走,長老,我帶你走。”
陳唐唐一臉不明所以,不過,能毫無損傷的離開自然是最好的選擇,隻可惜沒有傳教成功。
三郎經過二郎身邊時,忍不住低聲道:“二哥,你真令我失望。”
二郎咬牙切齒:“我沒有!”
然而,聽他解釋的人已經離開了。
兩人穿過黑峻峻隧洞的時候,陳唐唐突然問:“施主,發生了何事?為何你如此緊張?”
三郎沉默了一會兒,才悶聲道:“四弟、五弟和七弟都在爭搶你,大哥說乾脆將你分屍,一人拿一塊好了。”
陳唐唐:“所以施主不忍心了?”
他的臉藏在陰影中,輕聲道:“長老還是不要對我太好,我也是個壞妖怪,我曾經也肖想過唐僧肉。”
陳唐唐想起他在熱湯中的宣言,一本正經道:“貧僧嘗過了,貧僧的肉真的不好吃。”
三郎:“……”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湊得太近,嘴裡的熱氣全都吹到了他的脖頸上,三郎一個哆嗦,嘴巴不由自主地問道:“吃自己的肉不算是破戒嗎?”
“嗯……”陳唐唐認真思索起來。
三郎卻不想再說這個了,他迅速將她拉出洞外,溫暖的陽光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
陳唐唐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三郎看著她明亮的臉頰,心想:他們果然不是一路人,她還是適合生活在太陽底下。
陳唐唐睜開眼,眼波如水,清澈動人。
“你在看什麼?”
“我……”
“有本事出去打!”
洞口突然射出四道人影,幾條人影在空中衝撞幾下,又重新站好。
三郎定睛一看,但見那些人不是彆人,正是他的大哥、四弟、五弟和七弟,隻不過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布滿了傷口,蓬頭垢麵,看樣子是從言語衝突上升到了肢體衝突,而且這場衝突還不小。
三郎第一反應卻是護住這場衝突的□□。
“嗯?”大郎轉過頭,看著三郎肩膀上露出的光溜溜腦袋。
“人家都要跑了,棄你們於不顧了,你們確定還要為了她跟我對著乾?”
四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陳唐唐的腦袋上。
三郎臉色難看,他一臉為難,卻還是硬著頭皮道:“大哥,你能不能不要為難她,她並無惡意的。”
大郎笑了起來:“讓我們原本和睦的兄弟關係破裂,這就是你們說的毫無惡意?”
“我看,我還是直接將她弄死好了!”說著,大郎一掌朝陳唐唐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