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眼珠子一轉,突然道:“我可能好久都不會見到阿蟬你了,那……”
他整個人瞬間變成了一隻白毛小鼠,順著她的褲腿往上爬。
陳唐唐連忙托住他,他卻順著她的胳膊,窩進了她的脖頸,用老鼠須碰了碰她的側臉。
“嘿,這妖怪是要蹬鼻子上臉啊!”敖烈指著白玉嚷嚷。
陳唐唐伸手抹了一把白玉錦緞似的白毛,意猶未儘道:“好毛。”
白玉伸出兩隻粉嫩的小短手抱住了她的臉,溫柔道:“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我的。”
“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我隻希望自己能給你留下溫柔美好的一夜,沒想到僅僅是這樣小小的願望也被人打破了。”
陳唐唐:“……”
你可要毀貧僧的清白呢!你這願望可不小啊!
白玉期期艾艾道:“若是阿蟬也對我有意的話,你隨便對哪一隻老鼠說一聲,無論在哪裡我都會趕來的,我……我什麼都會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從那隻老鼠臉上看到了羞澀的神情。
你可算了吧!就算你長了可愛的毛,貧僧也不會允許一隻耗子爬上貧僧的床!
陳唐唐一想起白玉說的老鼠和洞的騷話就有些心驚膽戰。
她輕咳一聲,淡淡道:“不要總想這些,你修煉成精不容易,就不能專心修煉嗎?”
白玉羞澀道:“我隻想專心於阿蟬你。”
陳唐唐毫不留情道:“謝了,貧僧不用。”
她的眼神落在他的頭頂上,猶豫道:“或許將情根拔了,你會好受一些。”
白老鼠都快要哭了,他伸出兩隻小短腿想要捂住腦袋,卻怎麼也夠不著。
“你彆這樣對我啊,拒絕我也就罷了,我單相思也不行嗎?”
陳唐唐慢吞吞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白玉怕她真的將自己的情根給拔了,那可真是什麼想頭也沒了,他忙點頭,“可以了,可以了,就請聖僧讓我一個人靜靜地單相思吧!”
陳唐唐“嘖”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意的樣子,嚇得白玉連忙從她身上跳下來,將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塞給她之後,就先一步上天庭請罪去了。
哪吒手搭著涼棚,看著白玉的背影,慢悠悠道:“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上趕著去領罰的。”
陳唐唐看了他一眼,認真道:“貧僧最近學會了拔情根的手藝……”
哪吒咳嗽一聲,“啊,我突然記起還有事,以後再見,或者……”
他歪頭一笑,“在夢裡相見也好。”
說罷,他就飛快離開了。
陳唐唐的視線依次掃過自己的徒弟,徒弟們退避三舍,都說自己不想被拔掉情根。
陳唐唐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對著指尖輕輕吹了一口氣,頗感寂寞道:“真是可惜了,為師還想要有人跟為師作伴呢。”
師父真是越來越壞心,不過,師父吹手指的模樣莫名的色~氣誘人。
陳唐唐與徒兒們重新上路的時候,攤開手掌,看向白玉最後塞給自己的東西,隻見那是個用毛做成的小老鼠擺設,這隻小老鼠的模樣與白玉的原形一模一樣,手感也十分熟悉,恐怕他是用自己的毛做的。
陳唐唐忍不住摸了又摸,突然心生一個想法:若是路上遇上的長毛妖怪都能有這樣一個擺件該多好。
她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十分貪心,便將這隻毛做的小老鼠塞進自己的袖子裡,正往袖子裡塞的時候,她突然觸及到一塊扁扁的東西。
她掏出來一看,正是白骨牌。白骨牌中妖氣翻滾,看來這位白骨公子已經有了恢複的跡象。
師徒幾人一路西行,不知不覺又到了炎熱的夏季,陳唐唐得靠著金光裹身才不至於熱到脫掉衣服的地步。
天氣如此炎熱,陳唐唐也不忍繼續騎著敖烈,便自己下來走路,讓敖烈好好歇歇。
孫行者不滿道:“師父不必憐惜他,都說龍精虎猛,龍要是能累到那可出奇了。”
敖烈:“大師兄太過分了,你就不能讓師父好好心疼心疼我!”
八戒懶洋洋地幫腔道:“沒錯,你大師兄就是嫉妒,我看他是該拔情根了!”
自從陳唐唐學會用拔情根這招逗弄徒兒後,徒弟們也開始學會用這招彼此傷害了。
本來天氣就熱,人心浮躁,孫行者被八戒這麼一說也有些動氣了。
“你……”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隻聽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漂亮和尚,來樹蔭下歇息歇息吧。”
眾人溫聲望去,隻見一位衣襟散亂、袒`露胸膛的郎君正側躺在樹下的石頭上,他的青絲未束未綰,手裡捏著一個大扇子,時不時扇動一下,帶起一陣風,揚起青絲。
見他們望了過來,那位郎君便朝幾人溫和地笑了笑。
他雖然行為舉止放蕩不羈,麵貌確實和善俊朗。
孫行者似乎看出了什麼,輕哼一聲。
八戒:“怎麼了?”
孫行者不太想搭理八戒,可見師父也望過來,他便冷冷道:“是咱們的老熟人呢。”
老熟人?
陳唐唐走上前,向此人施了一禮,“這位施主……”
“漂亮和尚何必如此多禮,哎,這麼熱的天你們怎麼會在此行腳?這是往哪裡去啊?”
“貧僧往西天取經。”
郎君瞪大眼睛,忙道:“去西麵?哎呀,去不得,去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