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眼圈一紅,透明的眼淚流了下來,“師兄,我把師父弄丟了。”
沙悟淨和孫行者此時也都趕了過來。
敖烈這才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了妖怪的蹤跡。
孫行者眉頭一皺,冷淡道:“你把事情說清楚。”
敖烈用手背抹了抹眼淚,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他咬著牙,指著地麵道:“這裡,我親眼看到了師父被拖進了地裡麵!”
孫行者也不二話,直接掄著如意金箍棒朝地麵狠狠打了一棒。
一瞬間,地動山搖,土地公和山神都被震了出來。
且不說徒弟一行如何打聽出妖怪的,陳唐唐這邊卻遭到了一些煩心事。
她被拖入土中的時候,隻來得及用金光護住自己,然而,等再被人拎出來,她身上倒是沒刮沒碰,就是衣服臟的嚇人。
陳唐唐一邊抖著身上的泥土,一邊觀察著四周,四周是一座純天然的洞穴,洞穴的牆壁上還攀爬著綠葉植物。
將她從土中捉出來的那個妖怪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頭上戴著兜帽,兜帽下隻露出蒼白的下頜,他右手從衣袖中探出,帶著一種病態的白皙,在手腕處甚至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此時,他的手裡正握著一根骷髏杖。
陳唐唐:“阿彌陀佛,貧僧跟施主無怨無……”
那人揚了揚下巴,陰沉的聲音響起,“那你可錯了,我們可是有很多怨,很多仇!”
陳唐唐不明所以。
看到她這副懵懂的模樣,那人冷笑出聲:“原來你就是靠著這樣一副神情來迷惑大王的。”
“大王?”
“沒錯,我來自曾經被你降服過的妖王手下,哈,你一路行來消滅的妖怪多了,恐怕不記得了吧?”
“很好。”他勾起唇角陰測測地笑了起來,“這樣我就不怕你下了陰曹地府向閻王告狀了。”
陳唐唐頓了頓,無奈道:“你要殺了貧僧,貧僧無話可說,可是,有一件事貧僧希望施主你知道。”
她正準備繼續說,那人卻搶先道:“我不聽!我不聽!”
陳唐唐:“……”
施主,你不按套路來啊。
那人將法杖上的骷髏頭抵在她的腦門上,冷笑道:“你以為我傻嗎?我才不會給你機會讓你施展你的花言巧語!”
“我之前那幾位大王就是被你的花言巧語迷惑了,要不然也不會淪落到那等地步。”
陳唐唐歎了口氣,“話都被施主說儘,貧僧無話可說,施主動手吧。”
她說著,居然真的閉上了眼睛。
那人卻犯了疑心病,他小心翼翼地將法杖往後移了移,“你有什麼企圖?”
陳唐唐:“難道貧僧束手就擒,施主也不動手嗎?”
“哈,你這和尚計謀多端,詭詐的很,就連美人計都能用上,你說我能信你?”
陳唐唐茫然:“貧僧何時用美人計了?”
那人看不慣她這副樣子,冷聲冷氣道:“大家都知根知底了,你居然還敢給我裝!”
“怎麼樣?讓三個妖王為你爭風吃醋,唐僧大人,您可真是好不威風啊!”
陳唐唐搖手,“哪裡哪裡。”
那人:“你……你……我沒誇你!”
陳唐唐乖巧地“哦”了一聲,看樣子確實不像那個在三個妖王中輾轉,引得他們大打出手,從而紅顏禍水的和尚。
突然,那人抬手就摑了自己一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洞穴內回蕩。
這妖怪怕不是壓力過大瘋了吧?
陳唐唐可憐地看著他,“施主,你這是怎麼了?”
那人咬牙切齒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哈?”
“彆裝傻了!快說!”
陳唐唐摸了摸鼻子,看著他看不見的臉,試探性胡說八道:“讓你對貧僧下不了手?”
“果然!你果然是個妖物!”那人仰著下巴,憤恨地注視著她。
隨著他的動作,那黑色的兜帽也慢慢滑下,露出他精致的麵龐。
那是一張屬於少年人的臉,那張臉精致、美貌,簡直是紅顏禍水的典範麵容,隻可惜那張臉現在被紋上了紋身,詭異的青色花紋如同攀援的青藤,在他漂亮的臉蛋上儘情的舒展。
他吼她,“你看什麼看!看我年紀小是不是?”
“不是,不是。”
他繼續威脅,“我可告訴你,彆看我隻有幾百歲,我可不是好惹的!”
嗯嗯,你很奶凶。
陳唐唐張開嘴,正準備說些什麼。
他突然條件反射地將法杖抵在她的額頭上,“你閉嘴!”
陳唐唐無可奈何地閉上了嘴。
他惡狠狠道:“我不能再讓你這麼動搖我的心了,你簡直是個妖僧!”
誤會啊……
“你不是要我動手嗎?”他冷笑一聲,“好,我就滿足你,看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說著他就高高舉起法杖,猛地朝她的腦袋打去。
隻見一道青光從骷髏頭的眼睛中射出,射到她光溜溜的腦門上。
“咻”的一聲,青光沿路返回,又撞在了骷髏頭上。
陳唐唐:“……”
少年:“……”
兩人麵麵相覷,誰也沒說話。
下一刻,他手裡的法杖就“劈裡啪啦”碎成了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