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被月光拉長的黑影投進地麵。
影子漸漸朝她的床邊爬來,終於落到她的床頭。
陳唐唐側著身子, 被朝著門, 呼吸平穩, 仿佛真的入睡一般。
影子抬起手,朝她的肩膀抓來。
“看打!”屋內突然傳來一聲暴嗬, 變成小蟲的孫行者一棒砸來,卻被這妖怪一斧子擋住了。
陳唐唐猛地跳了起來, 朝來人看去。
來人正是辟暑, 打扮卻很不一樣。
沙悟淨變化出身形,“大師兄, 我來幫你!”
兩人齊齊來戰,辟暑難以應付, 便朝窗外跳去。
孫行者和沙悟淨都追了上去, 敖烈欲追,卻被八戒扯了回來。
八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師弟,你是否忘了妖怪那時候使用的分瓣梅花計?我們可不能再將師父整丟了!”
敖烈立刻恍然大悟, “多謝二師兄提醒。”
八戒笑了笑,轉身對陳唐唐道:“師父若是困了,可以再睡一會兒,我們守著師父。”
陳唐唐自然放心自己的徒兒, 她往屋子裡看了一眼,納悶道:“鄭施主呢?”
敖烈哼了一聲, “他想來就來, 想走就走, 誰知道他又去了哪裡?”
陳唐唐為鄭玉郎說了一句話,“他也是為了貧僧。”
敖烈哼唧了一聲,沒有再反駁陳唐唐。
她閉上了眼,準備入眠。
夢裡,她似乎在一艘小船上不斷遭受顛簸,顛的她都快吐了。
她忍不住高呼:“穩著些!穩啊!”
這麼一晃蕩,她猛然驚醒,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在寺廟裡的床榻上,而是被人抱著在叢林裡趕路。
而且眼前居然湊過來一張嘴!
陳唐唐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怒道:“施主在做什麼!”
他好不無辜地瞥了陳唐唐一眼,“方才不是你一直在說吻我,吻啊……怎麼真吻你還不好意思了?”
陳唐唐:“……”
貧僧說的是穩,才不是吻!
“辟暑施主為何將貧僧奪來?”
“辟暑?”那人朗聲大笑,“你好好看看,我可是辟暑?”
月亮自烏雲後現身,月光明亮將麵前這張臉照了個分明,這確確實實是辟暑的臉,可他的神情卻不像。
莫非這也是什麼孿生妖怪?
陳唐唐暗暗猜測,誰知道眼前的男人的神情轉瞬間便柔和下來。
“辟寒,你不要嚇到她,”他溫和一笑,“你彆怕,他是大哥辟寒。”
陳唐唐正納悶的時候,他又變了一副天真無邪的神情。
“辟寒、辟暑你們可真是討厭,總是搶我喜歡的東西,長老哥哥明明就是我先找到了。”
他眯著眼睛神色天真,“長老哥哥以後我們天天在一起你說好不好?”
辟暑:“咳,你怕是把我忘了。”
辟塵:“滾開,你老是想占長老哥哥的便宜,才不要分給你。”
辟寒:“你們先吵著,這和尚我先笑納了。”
辟暑、辟塵:“休想!”
辟寒:“嘖,這和尚可真夠厲害的,你們一個見女人就走不動道,一個缺愛缺的過分,她居然全都能滿足你們所需,讓你們都能栽在了她的身上。”
辟寒、辟塵:“閉嘴,你這個自戀狂!”
陳唐唐簡直對他一時一變的臉歎為觀止。
天啊,貧僧居然遇到了一個精分妖怪,真是天下之大,無妖不有。
而且這精分三人居然還吵作一團。
陳唐唐默默看了一會兒,突然道:“果然,貧僧還是最喜歡勇猛的妖怪,辟寒施主便是與貧僧徒弟大戰的那位吧?”
辟寒洋洋得意:“算你有眼光,我很喜歡你。”
你就喜歡誇你的人嗎?
辟暑和辟塵一聽陳唐唐這話簡直氣炸了。
辟塵:“長老哥哥,你不要被這小人騙了!剛剛他根本打不過你的徒弟們,他都快鑽狗洞逃跑了!”
辟暑也連連點頭:“就是就是,他方才差點被人削掉一根角。”
辟寒咬牙怒吼:“喂!你們太過分了!”
辟塵:“也不知道是誰過分,你以前……”
隻見這位妖怪抬起了手直接摑了自己一掌。
辟塵怒道:“好啊,你竟然敢打我!”
辟寒冷笑:“打的就是你這個癟犢子!”
辟暑:“你們彆吵了,彆吵了,哎喲,誰打我?誰打我的!”
同一個身體的三人早就忘記了陳唐唐的存在,將她扔到一旁上演起了全武行。
隻見這妖怪一點都不留力氣,給了自己臉一拳,又給了自己心口一掌,還抬起膝蓋往自己肚子上撞,更可怕的是這妖怪居然還手作刀狀朝自己□□劈去……
媽呀,真是慘不忍睹,耳不忍聞啊!
辟寒、辟暑同時驚慌大喊:“辟塵!你敢!你彆忘了你也用這個身體的,難道你想當太監!”
辟塵怒吼:“就算拉著你們一起做太監,我也不讓你們好過的!”
眼瞅著這妖怪就要自宮了,天上突然傳來一聲——
“哎?不是要我們來捉妖的嗎?這妖怎麼了?莫不是犯了失心瘋?”
陳唐唐聞聲望去,隻見來者不是彆人,正是曾與陳唐唐有過一些淵源的奎木狼,他身旁還跟著另外三人,看上去跟他很是要好。
那妖怪一見來人,也不忙著左右互搏了,立刻撒腿就跑。
奎木狼對身旁人道:“就交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