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好想抱著石柱舔,但他忍住了。上次他抱著羊羊和鸚鵡精舔,被miamia敲了腦殼說不要隨便對彆人張嘴露牙齒,不禮貌。膽小的可能會被嚇到。他敲敲石柱,繼續嬌滴滴軟綿綿和月印嘮嗑:“我是霍糖,你可以叫我‘崽崽’。”
這原本可是獨屬於miamia的尊榮,我現在把它分你一半喵。
月印卻不叫他的名字,隻是一動不動嵌在石柱中,維持著死物的模樣。於是崽崽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名字呀?你在這裡乾什麼喵?你要不要出來和我玩啊?”
月印不說話,他就一直守著不走開,反複幾句打招呼的囫圇話,企圖和新找來的小夥伴搭上話。月印被他盤問煩了,懶洋洋道:“我就想在這裡呆著,我哪裡也不想去。你自己玩吧,小貓咪。”
崽崽是個給他三分顏色就能開染房的角兒,回他一句他能問上三句:“為什麼呀,石柱裡好玩嗎?你是誰呀怎麼能在石柱裡一直不出來?不會悶死嗎?”
月印真是服了他,有氣無力道:“我無處想去,也不會被區區石頭憋死……我……大約會是新任的天道吧。”
“天道是做什麼的呀?”崽崽舔爪爪,有點想miamia了。
月印像是被這低幼的問題問倒了,語氣裡頗有些不耐煩的意思:“也沒什麼稀罕的,就是維持天地宇宙運行的家夥而已。”
“那你一直呆在石柱裡,天會塌嗎?地會裂嗎?”崽崽和所有的小幼崽一樣擁有無窮無儘的好奇心。隻要有大人和他搭話,他能陪人嘮到天荒地老。
月印打了個哈欠,意興闌珊道:“應該不會吧。”
“那你一直不出去,會發生什麼呀?”崽崽終於忍不住舔了一口石柱。他究極喜歡石柱裡那條月印。
要不是隔著石柱他能把新月舔禿。
“我避世不出,世間便再無精怪修士可登大道。”月印那清越的嗓音中帶上了一絲疲累,“你這樣的小貓精也不必再修煉根骨了,大道不值得,回家找你娘親吃奶去吧。”
話音剛落,崽崽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後脖子,輕巧往溶洞出口的方向一扔。崽崽還沒來得及舔石柱第二下,轉眼就不見了溶洞的蹤影,落進了浩瀚無垠的青天之中。
崽崽下意識想尖叫。
一呼一吸之間,一雙寬厚的大手在他背後輕輕一墊,兜一隻小鳥崽一般攔停了他的動作,將他兜進自己懷中。
那未出口的尖叫不必再叫,但崽崽還是弱唧唧mia了一聲,小可憐狀在來人胸口踩了踩jiojio:招呼不打就把我扔了,嚇死崽崽了喵,唔……
“霍糖?”
頭頂響起便宜舅舅的聲音。
崽崽豁然察覺這是霍潛接住了他,當即收回他放肆親昵的jiojio和委屈巴巴的哼哼唧唧,對著霍潛露出一排小鋼牙。
來打架呀,欺負miamia的臭舅舅。
他那便宜舅舅絲毫不理會他的宣戰,一手抓住崽崽的後脖子,另一手抓小羊羔一樣抓牢崽崽的四個jiojio,一臉嚴肅但口氣中壓抑不住小雀躍地去找糯糯邀功:“小姨子你快來,我找到霍糖了。”
將功折罪的心理下,他一時都不再唧唧歪歪找茬扒馬了。
小姨子就小姨子,愛當小母貓也不是什麼大事。糯糯既然有意當小母貓,讓他當上幾天也無妨。
——我真是個大度的糟糠夫。
糯糯個崽崽探測器很快就聽到動靜來會合了,他狠狠削了霍潛一眼。抱過崽崽就是一頓親親抱抱哄哄,半點不質問崽子半點沒傷著怎麼不早點回家。中途用凶狠的眼神無數次掃過始作俑者。
最終抱著崽子搖晃哄了一陣,“哼”一聲抱著崽子就先走了,一副不想多瞧霍潛的模樣。
——孩子半點沒傷著,怎麼回事,他兩鬨著玩的?可我還是好生氣……想不好怎麼個“沒完”法,乾脆先回家吧,崽崽也到飯點了……
霍小娘子鰥夫狀被落在後邊,目光緊追著兩父子的身影,心理陰暗了:
我在他心中果然沒有方寸之地,他一摸到這崽子,連發脾氣的話都不與我說了。
做仙要大度。
不,我不是一個大度的糟糠夫。
他玩弄我又無視我,我一定要報複。
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