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舅舅嘴上說著不給熱,可是巴掌大的貓崽子可憐兮兮圍著水池左三圈, 右三圈, 勉為其難地把小屁屁在水池裡蘸一蘸, 又一蹦三尺高受驚地跑遠,跑不了一會兒又一臉為難地拿毛茸茸的小屁屁蘸冷水……如此循環幾次之後,當舅舅的還是老實地去幫他熱洗澡水了。
等到整個水池都氤氳起舒適的熱氣, 崽崽一屁股墩在水池裡泡好。怕水啥的也不說了, 都受過冷水洗屁屁的苦, 哪裡還能矯情怨熱水嚇人。
霍潛等在一邊等他洗完, 防止這貓崽子嗆個水或者受個涼又去糯糯麵前告狀。守了好一會兒, 發現這小崽子壓根不好好洗。兩隻前爪趴在水池邊緣, 後腿在水裡漫無目的亂蹬,好像一隻金燦燦的小青蛙。
泡一會兒爬上岸, 嗅嗅自己的屁屁, 嫌棄地吐舌頭:“臭臭。”便又青蛙癱在水池裡。
過一會兒又爬起來嗅一嗅, 吐舌頭:“臭~”
又泡一會兒, 第三次爬起來嗅嗅, 沮喪道:“mia……入味了喵……”
著急交差的霍舅舅不皺眉,指指邊上的皂角粉:“不搓兩下怎麼洗乾淨?”崽崽矜持地把自己的屁屁泡回熱水中, 自顧自指使人:“舅舅,再熱一點點喵。”見霍潛直直看著他,才回答問題:“搓屁屁要把前爪也弄濕, 我不要。”
“泡到天亮大概能去味吧。”崽崽心寬寬。
我隻想和你爹挨著睡到天亮, 誰要跟你這小叛徒一起傻呆到天明。
人形加熱棒霍舅舅忍無可忍, 揪著崽崽的脖子,對著這小崽子的屁股就是一頓搓。崽崽高貴的屁屁被討厭的舅舅控製,一開始鬼哭狼嚎叫miamia,甩毛抖腿澆了霍潛一身的水。叫了幾嗓子發覺沒人來救,還覺得舅舅伺候得不錯,又要這要那:“舅舅你有沒味道的皂角粉嗎?這個好香,像小母貓用的……嚶,不要光顧著搓尾巴,搓我……乾嘛一直搓尾巴喵……”
霍潛把這不知道尾巴是自己一部分的笨崽子搓地香噴噴,剛要把崽子放下,崽崽就把一隻墨色的小爪爪伸到他麵前。五個爪子分開,是一朵小梅花的形狀。
“搓jiojio,崽崽的jiojio也要香香的。”仿佛剛才怕水又嫌棄皂角粉有味的貓不是他。
霍潛:……
拗不過給他搓了。給崽子搓腳的中途還不厭其煩地撈了好幾條因為水溫驟升而浮屍水麵的池魚,免得這磨人又不知節製的小崽子張嘴就把這些可憐的魚吃下肚。
崽崽搓完就溜回了屋,分著五個小爪子給糯糯聞:“舅舅洗香香。”還企圖把屁屁也撅糯糯臉上秀一把自己的香屁屁,被拒絕後砸吧著嘴抱著糯糯的腿睡了。
霍潛還是被關在屋外,與兩隻夜半從屋裡飛出來談情說愛的婆婆鳥麵麵相覷。他一個人鰥寡孤獨,兩隻婆婆鳥弄清依偎。他無人訴衷腸,兩隻鳥兒嘰嘰喳喳一來一往。霍潛小心眼病犯了,揮手把這兩隻臭鳥趕走。
無辜的鳥兒約會被打斷,委屈巴巴飛起,一邊飛一邊嘰嘰歪歪:“啾啾,阿嬌在哪裡呢?”另一隻鳥也跟著學舌,眷戀的口吻學了個十成十:“阿嬌,霍潛~”
兩隻鳥兒一陣對叫,卿卿我我比翼雙飛。
被關在屋外的阿嬌感覺自己受到了嘲諷。並合理懷疑這兩隻婆婆鳥已經成精。
他見糯糯屋的燈滅了,偷偷溜回屋換掉了被弄濕的衣袍。縱使糯糯在給崽子把尿找藥時他已經使過淨身術了,可還是感覺身上不大服帖。眼下又被弄濕了,乾脆找了個木桶泡熱水澡。
霍阿嬌在水汽中找了個鏡子照自己後脖子上的傷口。心下琢磨自己根骨堅韌,咬傷抓傷這般小傷口早該退了。霍糖這貓精不知道是誰的種,能輕鬆破了自己的結界不說,留下的咬痕竟然這麼久還在。這樣天賦的小崽子,應當是和自己同水平的修士精怪留下的崽。
酸了吧唧的霍小娘子摸摸自己的後脖子,忽而頓了手中的動作:
該不會……路千裡是女人?!
是路千裡趁自己不在糯糯身邊時,背著他給糯糯生了一個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