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方遠已經帶著人來到了目的地。
這戶人家一看便是大戶,朱門青瓦,門口擺著兩個石獅子,虎虎生威。
大門敞開著,連門仆都不曾有。
方遠三人一進入大門,裡麵的人便是儘數迎了出來。
想必,是已經在這裡等了許久了。
為首的一個穿著錦羅綢緞的老者道:“老朽便是這柴家的家主,柴明,三位便是紫雲宗前來的仙師吧?”
柴家,在這陽關城中,也算是富戶了。
此人身為柴家家主,身著打扮一看就很有錢,隻是雖然穿著富貴,但臉色卻蒼白之中帶有灰氣,雙眼更是帶著深深的眼袋。顯然,這幾日沒有休息好。
方遠點了點頭,介紹道:“這是我的兩個徒弟。”
姬青竹站在方遠身旁,落後半個身位,雖然扛著麻袋,但神色自若。反倒薑涼渝第一次經曆這種場合,又是平民,有些緊張。
那老者粗略看了方遠身旁的兩個弟子一眼,便躬身道:“屈尊幾位大駕,快快請進!”
方遠略微頷首,便帶著兩位徒弟走入這府邸之中。
這院落果然氣派,一進去,假山流水,亭台樓閣,看上去便賞心悅目。
隻是略微察覺之間,偶有一些陰氣。
不過讓方遠略微感覺有些奇怪的是,這裡的陰氣,似乎有散去的跡象。
姬青竹對這裡不感興趣,薑涼渝則是一步一步跟在方遠身後,仿佛生怕走錯了路。
這讓老者看了,更加有種仙人看不上這裡的感慨,尤其是那個白衣小姑娘,低著頭走路,不肯往外多走一步,似乎生怕這院中的泥土臟了鞋子一般。便是越發謹小慎微。
走進院中,果然見大堂之上,停著棺材,挽著白色的大花,一副靈堂裝扮。
柴明自然不會讓方遠等人在靈堂做客,請他們去偏廳看茶。
柴明安排妥當,皆是落座之後,便見那美如天仙般的少女將麻袋放在了地上,不由得也是很為好奇。
不過,能做到這份家業的他自然很明白道理,並沒有相問。
寒暄之後,方遠便直接問道:“柴家主,此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凡冤魂作亂,無不有冤情在身。尤其是這種隻找一家摁著死磕的,絕對有原因。
否則,這應該就是作亂一方的惡鬼了。
柴明聞言,臉上也露出一抹為難之色,這抹為難,也漸漸轉為了一種痛苦。
看他的樣子,並不想說,但方遠都問了,他也知道,不能隱瞞下去了。
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道:“我有一個獨子,因為老朽得子較晚,對他過多疼愛,舍不得打罵。他曾經強搶民女,不過事後都是靠著錢財擺平,我雖然百般勸導,但依舊無濟於事。後來,他惹到了一個烈性的女子,竟被咬斷人根,終究還是醫治無效,命喪黃泉。而那個女子也是被活活打死了。
我當時並不知道此事,等知道後,也已經晚了,隻得忍住悲痛,將兒子匆匆收斂。還未來得及埋,而我的父親,也不知怎麼的,半夜就死了。我知道,這便是那女子的冤魂在索命。
這件事乃是家醜,我不敢聲張,隻得去請些和尚道士來做法,隻是大多收效甚微。但那鬼魂鬨的越發猖狂,府裡也漸漸承受不住了,隻能托請紫雲宗的仙長來施惠一二。”
聽到此處,方遠三人也便都明白了。
原來,這一切,都源於他的兒子。
一切,都是由於嬌生慣養導致的。
“哼,他豈不該死?”姬青竹冷哼道。
柴明麵色一變,低聲道:“但他人既然已經死了,再打擾其他人,也並非善舉。”
姬青竹看向他,說道:“你也有責任吧?”
柴明頓時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甚至連坐都坐不住了。
方遠搖了搖頭,道:“此事我們已經知曉,既然我們來了,那也會解決此事。”
“多謝,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