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乾什麼?”看著那張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 沈若軒終於感到了害怕,微微發抖。
這個一直對他言聽計從的男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氣場了?
好可怕……
“乾什麼?”沐曦辰眉梢微挑, 唇角一勾, 十足的邪魅狂狷,一隻手將他的雙手固定在頭頂,另一隻手順著他的腰線摸了下去,劃過那堅韌流暢的曲線,來到那渾圓的飽滿,還惡意地揉捏了一把。
“我能乾什麼, 當然是睡你啊,我包養你, 不就是為了這個?難不成,還是請你回來拉琴的不成?”沐曦辰嗤笑出聲, 低下頭,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邊,成功地激怒了這隻驕傲的貓咪。
“你滾開!我是不會對你屈服的,就算……你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的心裡隻有藝術,像你這種隻知道錢,隻知道強取豪奪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感受到那隻手在自己的危險地帶遊移,沈若軒連頭皮都炸開了, 被眼前這個人觸碰的感覺是那樣的惡心, 連勉強都勉強不了自己, 一想起等會自己會遭受什麼,就禁不住悲從中來。
他果然還是躲不過……
“藝術?”沐曦辰的胸膛劇烈顫動起來,低沉愉悅的笑聲從他唇邊逸出,好聽極了,但落在沈若軒耳中,就是惡魔的低吟。
“你就真的那麼愛你的藝術,藝術能當飯吃?嗬,現在供你吃喝的是我,你卻跟我扯什麼藝術?而且在我的耳中聽來,你的音樂根本沒有靈魂,隻有空虛鮮亮的鍍金外殼,內裡是一片空白,為了藝術獻身?真他媽高尚,卻怎麼都不願意承認,是為了錢嗎?”
“你無恥!若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完全可以自己養活自己,我有音樂,有了它,我就無所畏懼,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明白,音樂的高貴!”沈若軒瞪著一雙眼,通紅,活像隻兔子,似是委屈狠了。
沐曦辰搖了搖頭,鬆開了對他的桎梧,“是啊是啊,藝術,你的藝術能幫你三個月內湊夠二十萬,你的藝術能讓你住上這樣的房子,穿上這樣的衣服,演奏這樣的樂器,嗬,藝術……”
他本就俊美的輪廓微微繃緊,更顯鋒利,薄唇微抿,唇角向上勾勒起一個諷刺的弧度,一雙漆黑的眼眸再也不是純然的迷戀和愛慕,而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不屑。
被這樣的目光刺到,沈若軒就像被狠狠扇了幾巴掌一樣,臉色迅速漲紅,卻還是梗著脖子,強逼自己跟他對視,“我才不是為了這些,要不是為了奶奶,哪怕再貧困,我也不會讓我的音樂被你這樣的人玷汙!”
“是,你不是為了這些,是為了錢……”在他極力想反駁之前,沐曦辰幽幽繼續往下說道,“拿了我的錢,把自己當成了商品,就要履行義務,來取悅我,你這幅委屈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我逼你的?我逼你出賣自己救你奶奶?我逼你過這樣優越的生活?還是我逼你放棄你的藝術?”
“拿了好處卻不願意付出,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收了錢還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這一切難道不是你情我願的?還是享受這一切好處的不是你沈若軒?嗬,沈若軒,你真虛偽!”
“你!”沈若軒就像被猛地敲了一記悶棍,頭暈地厲害,臉色迅速變得煞白,下一秒就會暈厥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愛,若是以前的東方洛,怕是心疼地不知怎麼是好。
他強撐著自己不要在這個卑劣的男人麵前示弱,微微朝後靠在牆上,脊背挺直,抖著嗓子道,“這些東西,我根本不稀罕,我們之前的約定就此作廢,那二十萬我會慢慢還你,利息你算就是,嗬,本來還以為你跟他們會有所不同,我果然是看錯你了,東方洛,你真讓我惡心!”
沈若軒單手扶著牆,慢慢朝外走著,似乎是打算就此離開。
那蕭索瘦弱的背影惹人心折,挺直的脊梁像是永遠不會被任何困難打到一般,也許就是這樣堅韌高冷的,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般的沈若軒,才讓榮軒心動吧。
“讓你享受了這麼久的好日子,還救了你奶奶,隻得到一句惡心,沈若軒,你真是好樣的,”沐曦辰在他身後慢慢開口,不急不緩,卻又充滿調侃意味,“既然我們沈大才子這麼有骨氣,我也不好繼續用這種庸俗的東西來侮辱你,記得把所有我買的東西都還給我,希望你能,永遠跟你神聖的音樂,相親相愛!”
沈若軒走出門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跨步,隻是那步伐,微微拉大了些,似乎一刻也不願意跟他多呆。
沐曦辰坐在琴房的沙發上,嗬,奧地雅的真皮沙發,腳下是純手工的波斯地毯,四周的牆麵乃至窗戶的玻璃,都是全然的隔音層,就為了給這人一個完美的練琴環境。
這人但凡稍微有一點良心,都不至於會對這些視而不見。
這樣的風骨,若是生在有錢人家,不用為那五鬥米折腰,安安心心搞藝術,倒也罷了,可既然是生在貧困人家,首先是生存,其次才是生活質量不是麼?
希望他的骨氣,能讓他有“琴”飲水飽的日子,過得更多姿多彩些吧,沒有這些華麗的外物,被柴米油鹽浸染的藝術,不知道是會徹底淪為庸俗,還是爆發出真正的,更為動人心魄的力量?
他很好奇,也很期待。
處理完了這個原主留下的糟心事,沐辰曦拿著行李,坐上去L市的飛機。
他緩緩閉上眼睛,梳理了一下劇情,榮軒隻有183,應該不是他家戀人,所以可以隨便出手,反正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提著行李走進彆墅,老管家滿臉慈祥地迎了上來,“少爺,歡迎回家,這次住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