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軒轅琅又是什麼好人?
僅僅是因為對她的不信任就能毫不猶豫地毀了她,一旦大勢已成,又會對她這個失去利用價值的女人做出怎樣殘酷的決定呢?
男人,本性都是一樣的,她早已沒有了什麼期待,卻更享受報複的快感。
就這樣,親手將他們在意的東西毀滅,至於她自己,她早已不在乎,左不過是個死,有什麼可怕的?
軒轅澈有些不滿兩人的對視,用力將人摟緊了,轉身大步離開,“後日的登基大典,四弟可要在牢裡,好、好、觀、看!”
處理了政敵,又乘上了軒轅琅的東風,將一乾顧命大臣的命脈全部牢牢握在手中,軒轅澈終於是忍不住,挑了最近的日子登基,他已經等不下去了!
雖然楚漠已死,但是他的三十萬大軍還在返程的路上,他必須儘快登基大統,以天子名義將軍權收回,否則必成大患。
好在他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在部隊裡安插了一些他的人,雖然平時被楚漠嚴密把控接觸不到什麼核心,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將軍一死,軍心大亂,正是趁水摸魚的好時機,隻要能將輿論導向對他有利的一方,暫時穩定下局勢,那就夠了,以他的能力和手腕,早晚會徹底坐穩這個位置。
正月初二,天氣晴朗得過分,似乎老天爺都很給麵子,給予這位少年帝王足夠的信心,能完成自己的宏圖偉業。
因著先帝剛死,時間又很倉促,所以整個大典看上去頗有些寒酸,但是軒轅澈卻不在意,朝著那高台,跨過兩邊俯身跪拜的大臣,強壓下激蕩的心情,一步一步踏上了那個寶座。
三步,兩步,一步……
終於是徹底跨了上去,身後是排山倒海般響亮的三呼萬歲,他旋身而坐,平穩的語氣難掩激動,“平身!”
不得不說,禦座的位置真的是頂好的,從上往下俯攬,能將下麵所有人的神情全部收入眼中,這種全然的掌控感令人著迷,尤其是他們小心謹慎誠惶誠恐的表情,令他有種抬手間翻雲覆雨,揮手間生殺予奪的自豪感。
他張了張口,正想頒布幾道新的法令,卻被突然衝進殿中的侍衛驚到了,這些人,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事前怎麼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訓練有素的士兵迅速將大殿的每一個角落都控製住,然後略微低頭朝兩邊讓開,露出中間的兩道影子,一高一矮。
走在前麵的是一身明黃色龍袍的軒轅謹,後麵跟著的,則是早應該死在邊關的楚漠。
楚漠?!
他不是早就應該被先皇派去的人殺了嗎?
這人沒死為什麼他竟毫不知情?
而且軒轅謹不也早就死在那場大火裡了嗎?
難道軒轅琅沒有動手?
事情完全超脫控製的感覺讓他有些崩潰,他現在是切實體會到了當時軒轅琅那種,功歸一簣的無力感和不甘。
為什麼他的所有籌謀皆成空?!
難道他永遠就該是彆人的墊腳石,而沒有那個天子命?
軒轅謹卻不在意他想什麼,隻是淡淡開口,“軒轅澈毒殺先帝,殘殺手足,偽造聖旨,罪不容誅,暫收押宗人府,另抄沒三皇子府,勢必不能放過一個反賊!”
事情走到這一步,軒轅澈便知道,他是徹底沒有機會了,這椅子還沒坐熱,下一秒就要拱手讓人。
似是絕望到了極致,被士兵捉拿的時候甚至沒有什麼反抗,乖順地就像是認命了一般,隻是眼中閃過一道怨毒。
他得不到的,誰也彆想得到!
眼看大局已定,楚漠連忙調轉方向回府,這次利用密道將人秘密送進來,已經是冒了相當大的風險,可兵行險招,往往最能出其不意,好在他們是贏了,而這一切,都歸功於自家寶貝的運籌帷幄。
然而奇怪地是,他回來之後,最先回的自然是將軍府,卻沒在府內看到那個本該生氣的人,甚至連人影都沒有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