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贏?
賭馬從來都沒有贏過的禪院甚爾認為梨繪在挖苦他,但在看見她一本正經的表情又覺得她說的是實話。
實屬是有病!
揉了揉抽疼的額頭,禪院甚爾單手把梨繪連同輪椅一起提起,“走吧,大小姐。”
梨繪順著緊繃的肌肉線條往上看去:“????”你乾嘛呢?
“蘭波讓我送你去上班,不然你以為我很閒?”大早上的沒事乾就在這裡給你們家守門?
當禪院甚爾在看見九十九由基後才意識到自己掉進這兩兄妹挖的坑裡,不過看在蘭波給的保護費上,他不做過多計較。
錢到位,一切都好商量!
·
“為什麼要聘請你?因為你是最好咒術殺手。”一大清早蘭波敲響禪院甚爾家的家門,他用極其平靜的聲音說道,“無論是咒物還是人,你都會下手。”沒有任何顧慮。
“哈?”
你一大早上的擾人清夢就為了給你妹找個保鏢?
禪院甚爾正想拒絕,蘭波張口就開了一個自己無法拒絕的價位。
“對了,mafia這邊剛收購了一家賭馬場,隨時歡迎你去玩,報我的名字,會給你留最好的席位。”
禪院甚爾:“………”
如果隻是保護梨繪,接送上下班,蘭波這個錢給的可以聘請一個團隊。
這裡麵肯定有問題,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
看著麵前半張臉埋進紅色圍巾,十分畏寒的“普通人”,禪院甚爾接過銀行卡。
“我知道了。”
銀行卡在指尖如陀螺般轉圈,禪院甚爾眸中倒印著蘭波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
手指不是那麼好拿的,錢也不是那麼好掙的,還有很多後續問題沒處理。
例如那群聞到味道就撲上來的詛咒師,還有那些消息靈通的窗………現在咒術界怕是都知道這裡有手指。
妹妹把手指像丟垃圾一樣丟給他,從源頭解決問題,哥哥則考慮的更為深遠,聘用他這段時間當保鏢接送她上下班。
嘖。
禪院甚爾一想到這兒就想把梨繪丟下去。
他們兩個心太黑了。
就這上班的路程,他們遇見了三次埋伏——
“彆走井蓋口,那裡被人埋了咒具。”隔著十米的安全距離,梨繪提醒道。
禪院甚爾看見井蓋,用力踢了塊腳邊的石子上去。
石子落在井蓋上,發出巨響。
砰——
井蓋在兩人麵前被炸成碎片。
這種程度對禪院甚爾來說算不上什麼傷害,如果踩上去,他可能會在咒具被觸發的那一刹那跳開,可帶上梨繪就不一定了。
雖說不至於讓人當場死亡,但梨繪畢竟是個負重都會斷腿的小廢物,大概率會進醫院。
禪院甚爾拂去肩膀上的塵埃,癟嘴“嘖”了一聲。
麻煩。
路過居民樓,梨繪又一次叫停。
她感覺有哪些地方不對勁,迅速掃視,在自己腦內放慢整個畫麵。
視線分割成兩個圖片,一個昨晚,一個現在,梨繪在裡麵找不同。
一二樓並無異樣,三樓……在三樓!
“左邊三樓有埋伏。”梨繪揚聲道,“小心!”
話音剛落,一身漆黑,蒙著臉的殺手從三樓窗口跳下。
他手持漆黑的匕首,刀鋒在細碎的陽光下泛著紫光,一看就知道是萃了毒。
“把兩麵宿儺的手指交出來!”
他雙腳還沒來得及沾地,梨繪察覺到身側微風浮動。
下一刻,禪院甚爾出現在殺·手的身後。
“唰——”
刀鋒劃過男人的脖頸,不過呼吸間,他的脖頸就出現了一道血痕。
對付這些靠咒具/咒靈/咒力/咒術的詛咒師,禪院甚爾吃過很多虧,知道如何靠速度在三秒鐘取勝。
“嗚………”
殺手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低頭就看見衣服上,地上,全是血。
他用力捂住脖子也無濟於事,鮮血從指縫中不斷湧出,像噴泉一樣澆灌在地上。
等人死去,禪院甚爾搜刮戰利品順帶扒下他的麵具。
“你認識他。”
即便禪院甚爾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梨繪仍然能讀懂他在想什麼。
梨繪有些好奇,“那你知道是誰要殺我嗎?”
“他是黑麵,一個詛咒師。”
像他們這些咒術殺手和詛咒師接單都會在特定的網站上接,接單全看喜好。
心情好,有80概率會按照雇主要求完成任務,有20的概率會不按照要求完成,心情不好,拿了錢轉身就去把雇主乾掉的也有。
禪院甚爾從他的包裡掏出手機,熟練的登上網站,打開客戶中心。
他指著排名第五的任務。
梨繪:“活捉任務?”
“對,不是殺你,是你運氣不好,遇上了詛咒師。”禪院甚爾把手機丟給梨繪讓她自己看,“他把你的屍體帶回去也算是‘活捉’。”
梨繪從手機上得到了很多線索。
黑麵的好評率很低,很多顧客留言說他把自己的“貨”弄死了。
是個喜歡違反合約的慣犯。
順著黑麵的終端,梨繪憑借自己高超的技術扒了好幾個中轉站才找到任務的發布方。
“甚爾君,你對加茂家有什麼了解嗎?認識一個叫加茂善翼的男人嗎?”梨繪將手機舉到禪院甚爾麵前。
他掃了一眼,很普通的長相,隻有額頭上的一道黑色縫合線很引人注意。
梨繪看著資料說道,“是加茂旁支的一個庶子,十年前畢業於醫大。”
就梨繪所查資料,她發現這個加茂善翼後來進了一家研究院,這家研究院對外公布研究的課題是“永生”,後來研究課題陷入困境宣布解散。
是巧合嗎?
恐怕不是,梨繪有一種預感,這個研究院就是基地的前身,宣布解散也不可能,不過是由明轉向暗。
禪院甚爾不知道梨繪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思緒打了好幾個轉,他推著梨繪的輪椅繼續前進,輪子碾過血泊,留下一道道紅痕。
聽見詢問,禪院用“你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我連禪院旁支的都認不全。”你還指望我認識加茂旁支的人?
禦三家的聯係並不是外界所說的那樣緊密,隻有每年年末有一場交流聚會,但那也是嫡係才有資格參加。
旁係有,都是覺醒珍貴咒術的稀少人才。
“那加茂家有什麼傳聞嗎?”
“加茂憲倫,一個瘋子,咒胎就是他製作出來的。”
在六歲前,禪院甚爾也跟著禪院家所有孩子一起上族學,課上會教很多隻有禦三家才清楚的事。
禪院甚爾用懶洋洋的語氣挑挑揀揀的說了一些。
“哦,原來是這樣啊。”
梨繪補充好自己的資料庫,化身十萬個為什麼。
無論是五條家的眼睛還是禪院家的影子,加茂家的血,梨繪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禪院甚爾哪知道這些,被問到頭都大了一圈。
算了,毀滅吧!
“………閉嘴!”
“我加錢。”
禪院甚爾:“………”
煩!你加錢他也不會啊!
“等我回頭給你抓一個懂這些問題的咒術師。”
梨繪心滿意足閉嘴。
禪院甚爾:“………”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自己又被坑了。
·
離偵探社還有五百米,兩人遇見第三波敵人。
“右邊那對情侶是敵人。”
“嘖。”禪院甚爾迅速解決完,用指尖蹭掉飛濺到嘴角邊的血,看向坐在輪椅上沒有任何表情,正無聊到玩手指的梨繪。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埋伏?”
“這不就是一眼能看出來的事嗎?”梨繪言簡意賅道,“三樓那家是個孤寡老人,上周去世,房子被銀行回收,正準備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