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中也聽見院長的聲音夾雜在撞擊嘶吼聲中。
“敦,你要看清楚,這就是用□□弱者的惡人嘴臉。”
“嗷!”
“永遠都不要成為這樣的人。”
“嗷!”
“學會痛苦,恨我吧,敦。”
砰——
太宰治完全沒有潛入這個概念,他越過中也探頭看見院長冷漠地站在鐵欄前,表情在昏黃的燭光下格外扭曲。
“現在都流行貶低教育嗎?”無論是什麼形式的“愛”,太宰治有些心理不適,他強忍厭惡嫌棄道,“中也,這件事我不管了,我們趕快走吧!”
這種畸形的愛,濃烈到讓人窒息。
“太宰治!”說要來的是你,說想走的也是你,中也感覺自己血壓增增上升。
聽見對話的聲音,院長先生下意識將幼小的白虎藏在身後,看清來人,他微愣,“中也先生?你們怎麼到這兒來的?”
“抱歉,因為在院裡看見鐵鏈,我有些介意。”中也蹙眉,頷首示意,“他是人吧。”
“原來是這樣啊。”
院長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直接的人了,他沉默半晌,艱難道,“這是院裡的孩子,叫中島敦,生了一種怪病,每個月都會變成這樣,有的時候情緒過於激動也會………”
似乎是怕中也和太宰治害怕,他特意解釋,“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他出去傷人的,每個月我都會用鐵鏈將他鎖住,就算是外出放風也會用鐵鏈。”
這就是為什麼太宰治會在院裡被鐵鏈絆倒。
太宰治掃過院長手上的爪痕,走向衝鐵欄裡“嗷嗷”叫的白虎。
伸手——
“小心,敦現在控製不了自己,他……”還沒等院長把太宰治的手拉回來,他看見太宰治的手指戳在白虎的頭上。
院長:“!!!”
下一瞬,白虎消失,男孩團在地上,小小地,胸前的起伏示意他還活著。
院長驚了,“這是怎麼回事?他的‘病’好了嗎?”
往常中島敦變成白虎形態至少要持續一整晚,他不敢錯眼,整晚都盯著。
有幾次他不小心睡著了,中島敦都能咬斷鎖鏈跑出去糟/蹋田野和雞窩。
“他不是生病,這是異能力,這是他的天賦,是他的禮物。”中也用自己曾接受過的教育來形容異能力。
“太宰治的異能可以解除中島敦的異能,隻要接觸,他就可以恢複原樣。”
院長沉思了很久,他問太宰治,“你們要把他帶走嗎。”他留不住敦,很明顯敦和他們才是一路上。
太宰治對拆散他們沒什麼興趣,他轉身背手,“我沒興趣。”
院長看向中也,中也想了想,完全忘了現在的自己是港口mafia乾部,給出讓森鷗外痛哭流涕的貼心建議,“可以把他送到橫濱武裝偵探社裡,那裡的人都很好,他可以在那學會控製異能,也可以接受很好的教育,也不會餓肚子。”
院長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實說,他除了變成白虎,又和其他孩子有什麼區彆?你為什麼要對他這麼苛刻?”中也經過今天這件事,突然對自己,對蘭波曾經對自己說的話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看著中島敦,回想起剛剛院長過分的舉動說,“他還是個孩子,擁有力量不是錯,擁有力量的我們也不是錯誤,你不該為了未來還沒發生的事就這麼對他。”
我們不是錯誤。
中也:“想好了就送過去吧。”
.
太宰治站在孤兒院門口看懸掛在天上的圓月看了好一會兒才感受到那股窒息感消失。
太讓人惡心了,惡心到他繃帶下早已愈合的傷口隱隱作痛。
比恨更傷人的是愛,比愛更討厭的是以愛之名的禁錮,那種“為你好”的愛簡直要把人淹沒逼死。
中也出門,走到太宰治身邊。
“已經解決好了。”
太宰治發現他並未把白虎帶出來,聯想到他平時的樣子,又在裡麵和院長呆了很久。
太宰治了然,開口就是嘲諷度拉滿:“蛞蝓可真是天真的生物,理想主義。”果然蛞蝓這種生物是蘭波和梨繪養出來的。
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兩個心眼多成那樣的人養出來的弟弟會是這樣的?
中也懶得和犯病的太宰治計較這些,他說“你早就發現了吧,那隻小老虎在裝睡。”
[人間失格]隻是解除異能,不會讓人昏迷,聽見中也說讓院長把他送去武裝偵探社,小白虎整個身子都僵了,看得出來他是把院長先生當成自己的父親。
那種渾身上下都寫著“彆拋棄我”讓中也沒辦法直接把人帶走。
估計他和院長還有的磨。
“我說的不是這個。”太宰治嗤笑一聲,“我說的是你身為港口mafia乾部,拿著森醫生開的工資,送著森醫生買的禮物,把人拐去武裝偵探社?你是想把森醫生氣死好讓蘭波上位嗎?”
中也:“………”
這話他沒法接,因為除了最後一句,太宰治說的是真的。
太宰治留下鱷魚不存在的眼淚,“森醫生可真可憐呢。”
沉默片刻,中也決定互相傷害。
“聽說你作業還沒寫完?森醫生最近忙著工作應該沒空幫你寫作業吧。”
太宰治假笑。
#國際通用手勢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