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張好人卡(1 / 2)

天道代言人 蘇扶蘇 12743 字 11個月前

賈元勳的第二次生日宴, 在他家豪宅的花園裡舉辦。

此時距離上一次宴會, 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月,他的兩個生日早都過完了, 偏偏宴會拖到今天。誰都知道,這場宴會的真正用意不是給他過生日,而是生意場上的人情往來、利益聯絡。

這種大佬雲集的場合不是隨時都能有的,因此來的人極多,各種中小企業都擠破腦袋往裡麵鑽。

當天下午,林景早早來到賈家大宅,一直跟在賈元勳身邊, 和他同進同出、招呼朋友。

賈元勳的狐朋狗友都和他熟,見了就打招呼。這一幕落在其他賓客眼裡,簡直堪稱奇景。

林景無視那些人的目光。他的視線在賓客裡掃了一圈,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回頭問道:“怎麼會有這麼多娛樂圈人士?彆告訴我是你請的他們。”

賈元勳忍不住嘁了一聲, “這就是最膈應的地方。你看著今天的主角是我吧,結果我特麼隻是個打醬油的,這場宴會是人家江雲畫主辦的。”

江雲畫就是他那個小三繼母。

嫁入賈家後, 她接手了嘉上集團的娛樂業,是嘉上傳媒現任掌舵人, 在娛樂圈一手遮天。

一方麵是她的人脈大都在那裡, 一方麵是為了膈應賈元勳, 她故意往娛樂圈廣發請帖, 請了一大票台前幕後的娛樂界人士。

賈元勳說完, 抬起眼皮,往江雲畫的方向看去,正看到一個清秀帥氣的小鮮肉湊在她身邊,不知說了什麼,哄得她咯咯直笑。

小鮮肉是許由,為了混進來勾搭金主,拿原主死亡的視頻威脅林景。

很明顯,他這次看上的金主赫然就是江雲畫。

賈元勳忍不住說道:“□□配狗,天長地久。”

林景說:“你後媽這樣亂搞,你爸就一點反應沒有?不知道?”

“呸!鬼才信他不知道。我也很絕望好吧,我爸在生意上那麼精,碰到這女人就色令智昏了。”

林景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江雲畫的確挺邪門的,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氣場。具體是什麼,還要用天眼看過才知道。

賈元勳話還沒停,“我還想問你呢,這個許由到底什麼來頭?你怎麼就這麼照顧他,這種場合都不忘帶著他?瞧見沒有,勾搭江雲畫勾搭得多開心。真該讓我家那色令智昏的老頭子好好看看。”

林景微笑道:“能勾搭上才好,就怕他勾搭不上,還要來麻煩我呢。”

他說著也看過去,目光放在那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身上。和賈元勳不同,他關注的是江雲畫本身。

今晚見到的第一眼,他立即確定了,她就是那個買通劫匪對賈元勳下手的人。

很簡單,江雲畫身邊跟著一個男秘書,林景曾在天眼畫麵裡見過這個人,正是和劫匪老大談生意的年輕人。

當下,花園中人多眼雜,人群中混著幾個不懷好意的窺伺目光,裡麵必定有玄門中人。林景沒有肆意開啟天眼,他要找一個江雲畫落單的機會。

正想著,門口傳來一陣動靜,又有賓客到了。

他回頭一看,發現來人是韓鐸,他身邊跟著一個打扮低調的小跟班,竟然是項一鳴項警官。

韓鐸看到林景,很自然地過來打招呼,然而走到一半,他被另一個人攔住了。

是韓沐風。

林景翹起嘴角笑了笑。今晚這場宴會,還真是牛鬼蛇神什麼都有,該來的不該來的全來了。

他端起紅酒,擱在杯壁上潤了潤雙唇,斂起一雙寒潭似的眸子。

韓鐸抬頭看過來,正看到他低頭拿開紅酒杯,帶著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的皮膚在璀璨燈光的照映下,通透如一塊無暇美玉,唇色本就極深,滾上未乾的紅酒,就像含了一抹鮮豔欲滴的血。

那種氣質太矛盾了,既是從容平淡的溫潤,又是令人驚豔的性感,看得韓鐸喉間一渴,下意識滾了滾喉珠。

林景發現了韓鐸的偷窺,瞥過去,後者心裡一跳,整個人慌得不行,急忙把頭轉回來。

接著,他就看到身前一個項一鳴,一個韓沐風,倆人都用詭異的目光盯視他。

項一鳴:“你……臉紅了?”

韓鐸:“……我熱。”

那廂,林景剛收回目光,就看到江雲畫在許由的三言兩語下,咯咯笑著搭上他的手臂,和他走到陰暗的小角落裡。

林景和身邊人告了聲暫離,便放下酒杯,不動聲色地穿過人群。

許由直接把江雲畫帶到了休息區的棚屋後麵。

他把這個足足比他大一輪的女人摁在牆上,低頭就親,嘴裡還說著些含糊不清的情話。

林景頗為無語。他知道許由是個純gay,對女人硬不起來的那種。能做到這一步,絕對是用了偉哥之類的東西,可見其上位之心有多麼強烈。

他貼在陰影裡儘量降低存在感,趁江雲畫被親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開天眼看去。後者道行不高,什麼都沒發現。

江雲畫果然不是普通人,她的精氣不似常人是氣團狀,而是一顆巨大的、裹緊的、蠕動著的“毛線球”。

仔細一瞧,那球上所謂的“毛線”,竟是一條條細長的蟲子,互相糾纏攪動著。

林景在app裡見過這種圖例,屬於玄學中很偏門的巫蠱分支。巫蠱師可馭蟲草,以自身化蠱,練出一縷縷蟲子狀的本源精氣神。江雲畫隻有精氣化蟲,說明還是煉精化氣階段。

此外,她的本源中還牽出一條紅線,連在賈元勳父親賈大成的身上。這很可能是一種本命蠱,是她控製賈大成的手段。

林景繼續開眼,觀察她身上的因果。

十分鐘後,她急不可耐地把許由拉進一座棚屋,林景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江雲畫出生在雲南的某個小村落中,村裡人世代修行,隱居避世。

她離開村子後,見到了外界的紙醉金迷,進入娛樂圈利用本事一路上位,最後害死賈元勳的母親,嫁入賈家。

她利用和合蠱控製了賈大成,但可能是實力不夠,賈大成每每麵對兒子時,還能保有一絲清醒。他逐漸明白自己被控製,偷偷找了個玄學大師,並且立下一份遺囑,寫明一旦遭遇不測,遺產全部留給兒子。

江雲畫發現這件事後,一麵邀請同族過來幫忙,一麵還打算置賈元勳於死地。由於必須騰出手來和敵人鬥法,她把對付賈元勳的任務,交給了幾名情夫。

引誘吸毒、槍擊案、劫持案,是她的三名情夫在互不知情的情況下做的,就是為了害死賈家父子,然後娶了繼承遺產的江雲畫,一步登天。

江雲畫以為引誘吸毒成功了,不再關注賈元勳這邊,專注對付玄門敵人。幾回合後對方退卻,她騰出手來,才發現,賈元勳的毒已經戒了。

而這時,時間已經拖到宴會前夕,賈大成打算在宴會上公布遺囑,她要在他公布前,殺了賈元勳。

後者帶著特殊平安符,普通巫蠱術奈何不了。她選擇的方法,是先給他種無害的應聲蠱,然後集同族之力,擺陣,咒殺。

林景明白原委後,快速返回花園,找到賈元勳。

看著後者一臉的茫然,他歎了一聲,心想這大兄弟也是夠慘的,平白被卷進這樣的事裡。

賈元勳忐忑地說:“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真相了?”

林景沒瞞他,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賈元勳越聽臉越白,不敢置信地說:“我一直以為那女人也就是個狐狸精,沒想到害死我媽的就是她,現在還想殺我和我爸。”

和諧社會蜜罐裡長大的他,是個真真正正的傻白甜,從沒接觸過殺人放火的事。

“那現在怎麼辦?”賈元勳越想越怕得要死,“你能救我嗎?我爸呢?”

林景道:“我給你的平安符效果很好,他們如果想殺你,必須用一種特殊的蠱陣,但這種蠱陣會對開陣人產生反噬。”

“你現在中了他們的應聲蠱,而且不止一隻,全身都是。這種蠱不會對身體產生傷害,唯一的作用是重複下蠱之人說話,就像手機一樣,用來傳聲。”

“今晚,他們會將你引入陣中,然後在遠處合頌三種咒語。一種是開陣的咒;一種是咒殺的咒;最後一種是將他們的靈力暫借給你,用以開陣。”

“你體內的應聲蠱會自發應和,第一產生咒殺之力,第二形成靈力回環,第三利用咒語開陣……”

賈元勳越聽越茫然。

林景想了想,直說道:“其實很簡單,他們擺了一座蠱陣,然後暫借靈力給你,讓你自己開陣,自己殺死自己。屆時陣殺和咒殺同時存在,你隻要入陣,必死無疑。”

賈元勳聽到“自己殺死自己”,登時打了個哆嗦,顫著聲說:“我去,那怎麼辦!我,我不入陣行不行?”

林景說:“不行,你必須入陣。”

賈元勳打著哆嗦說:“為什麼啊大哥,你彆害我啊!”

“我怎麼會害你呢?”林景說,“因為我太懶啦,我不想修煉,可是又很需要靈力。”

他笑了一下,落在彆人眼中卻猶如惡魔。

賈元勳約莫聽懂了他的意思,頓時整個人顫也不顫了怕也不怕了,反而覺得非常無語:“…………”

跟在這位主兒身邊,他怕個球哦!

*

江雲畫很快挽著許由的手出現了。

前者一臉饜足,後者亦如是,但眼睛裡閃著一股吃了屎的鬱氣。

賈元勳暫時是安全的,林景不再跟著他。

他端著一杯酒,穿花蝴蝶般遊走在宴會之中,對各種推杯換盞遊刃有餘,紅酒從來沾唇即止,卻讓所有人沒有追究之意。臉上掛著得體的笑,舉止溫文爾雅,自帶一股君子端方的氣場。

這樣的林景,落在韓鐸眼裡,就是四個字:大尾巴狼。

他仰頭,一杯紅酒如白水般灌下,想起今晚和項一鳴過來的目的,又想起韓沐風,心裡升起一股煩躁。

正想著,就看見韓沐風從旁邊走過,施施然進入了休息區的棚屋。

他放下酒杯,跟上去。

這一幕被林景看在眼裡。他也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韓沐風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林景一開始沒多想,但從江雲畫的因果畫麵裡,他發現了一件事。

賈大成請來幫忙的玄學大師,是韓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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