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好不容易回到房間,看著牆上貼的吃雞海報,突然有點難過。對他來說,已經經曆了一次告彆,可以把平行世界的父母當成親生父母。可是對父母來說,他們的兒子,終究不是原來的兒子了。
他打開電腦,打算進遊戲試一把。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屏幕顯示了一個讓他有點驚訝的名字,許由。
原主以前的師兄弟,星藤娛樂力推的另一個流量小生。
根據記憶,兩人之間看似和諧,其實很不對付,許由嫉妒林景憑一張臉就能混得風生水起,總是有事沒事擠兌他。
許由也不說自己想乾嘛,一上來就約林景出去見麵,林景一看已經八點多了,當然不肯。
在他即將掛斷電話的那一刻,許由搶著說道:“當時那件事,你真的以為沒有人知道嗎,林景?”
林景動作一頓,“當時那件事?”
許由說起來,言語裡帶著點非常隱晦的得意,“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巴上賈元勳的,咱們名人不說暗話,說到底,還不是我給你的機會?”
林景不動聲色地說:“你是指賈元勳生日宴上那件事?”
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許由到底在說什麼。
但他知道賈元勳生日宴上發生了一件事——原主的死。
因為瀕死,原主記憶非常模糊,他也是才想起來,那晚許由也在賈元勳的宴會上,而且和原主在同一個更衣室裡獨處了一陣子。
他再問,許由卻不說了,想直接約他麵談。
林景看了看時間,稍作權衡後,揣了一把練習時畫的平安符,胡亂塞兜裡,然後拎起衣服出門。
*
兩人約在一個位置偏僻的咖啡館裡,林景進入包間的時候,許由已經在裡麵等一段時間了。
但他看起來沒有絲毫不耐,反而抬起那張秀氣的臉朝林景笑道:“你終於來了。”
林景坐下之後,也不廢話,直接開天眼看他。
這一眼,卻看得他心中微訝。許由身上,籠罩著龐大的一團氣運,但它們運轉時相對割裂,並不圓融。除此之外,一層淺淡金光包繞濃重的墨色,墨色中還透出隱隱的紅。
——這是殺業!
林景一路上用天眼看了不少人,除了韓鐸之外,從沒真的在一個人身上見到殺業。
他頓時感覺有些違和,當然,任何人得知自己麵前坐著一個殺人犯的時候,都很難不產生動容。
許由見他不說話,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你倒挺淡定的,是真不怕我知道你的破事,還是臉皮厚到已經不知羞恥了?”
林景垂眸,直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許由哼笑一聲,把手機甩到桌上,放出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的主角竟然是林景,他躺在一張沙發上,滿麵通紅,頭發被細汗打濕,身體一動一動地抽搐。他臉上的表情太奇異了,混合了隱忍、渴望、憤怒、痛苦……突然,他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在沙發上來回打滾,不小心滾到地上,也完全沒有察覺,在那裡胡亂地撲騰著。
過了一會兒,他已經把上身完全脫光了,裸露的肌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緋紅色,配上滑膩的細汗,看起來就像上好的美玉一般。
終於,經曆了一陣劇烈的抽動後,他的頭磕在地上,不動了。
林景的麵色,驟然一變。
許由看他變了臉,不免笑出幾分得意來,“沒想到吧,沒想到我會錄下你服藥失態的畫麵。”
林景說:“服藥?”
不等對方自己回答,他直接用見虛眼看向許由,一連串的畫麵走馬燈般飛速閃過。
那天的真相,也終於出現了。
許由出道時間比林景長,也比他會唱歌跳舞,發展卻始終不如他好。長年累月的攀比,不斷加劇著他心裡的不甘,他開始生出一個念頭:如果有捷徑可以走呢?
焦宏文縱有萬般不好,也是圈子裡素有名聲的金牌經紀人,不會主動給藝人拉皮條。他心知如果想找金主,絕對指望不上公司,於是便開始流連於各大宴會場所,暗暗注意。
到賈元勳生日宴的時候,他打聽到嘉映傳媒竟然是賈元勳名下的公司,於是,揣著一瓶興奮劑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