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陳倉守衛不嚴,應該可以混進去,”呂布道:“不必費力攻城,隻要宰掉守將就行,那守將好像叫做……‘宇文化’?”
“是李文候,大人不要照羌人口音來念,”高順道:“不過此策倒是比直接攻城好些。”
“你也如此認為?那就……”呂布正打算講出自己的具體謀劃,便聽到陳倉城外,臨近渭水的方向傳來參差不齊的吼聲——“陷陣之誌!有死無生!”
“什麼?!”
轉眼望去,便見有千把羌騎正押著同樣千多人的漢人百姓從南方拖遝而來,在臨近陳倉城時,卻被一支全體裝備刀盾,叫著陷陣營口號的數千步兵攔住殺散。
“豈有此理!這是那裡來的狂徒!”呂布不滿道:“口號都喊不齊!”
“重點在這裡?!”高順終於沒忍住,脫口而出。
呂布正要回應,卻見下方的情形又有變化,那支“陷陣營”殺散押送騎兵後,正安排漢人百姓撤離,卻遭遇一支斜刺裡殺出,近萬人的羌騎攻擊,於是擺出圓形陣防禦且戰且退。
“貧弱!實在是太貧弱了!”呂布大怒:“模仿陷陣營不像就罷了,戰鬥力還如此低下,簡直是在侮辱本大爺!”
“唔……似乎哪裡不對……”高順看向陳倉城牆,遠遠看到一名大約是指揮官的羌人統領正立於城牆之上觀戰,雖然看不清神情,但依稀能判斷出他在思索和判斷著什麼。
是李文候嗎?高順飛快地思考著,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出兵援助,隻能證明他對城外這場“偶遇”同樣感到古怪,除非有什麼可以加強他信心的情況出現——
“【你們這些廢物!把本大爺的臉都丟儘了!】”隨著一聲爆喝,赤紅雷電從天而降,將呂布連人帶馬包裹起來,而後,他直接策馬跳下山崖,淩空向那支正在攻擊“陷陣營”的“羌人騎兵”殺去:“【讓本大爺教教你們什麼叫‘天下無雙之軍’!】”
“牛王爺!”“牛魔王!”“是呂布!看那紅黑雷電!你們這些蠢貨!”附近的羌人紛紛發出驚歎。
“這……”高順注意到,原本還在猶豫的陳倉守將見到呂布飛馬而下,直接揮手,命令城中部隊外出接應,“莫非果然如奉先大人所言,隻要亂來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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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呂布衝向的目標,是個劍眉鷹目,神情嚴肅,手提長劍,似乎是這支騎兵頭目的藍衫男子,他見呂布殺來,並未慌亂,隻是抬手揮擊,便有一道幾乎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影出現在呂布突擊的路上,在他的力量將發未發時格開了手中鐵戟。
“還不錯!”呂布將蕩回的鐵戟隨手繞了半圈再次回斬:“再接本大爺一招試試看!”
“你無法通過這裡!”那使劍的年輕人身旁,另外一個手持單刀,帶著一隻眼罩的古怪男子暴喝一聲斬向鐵戟,明明是斬擊,卻達成了宛如格擋的效果,令呂布的攻擊再次無功而返。
“啊呀!惇哥你這無雙沒法應付快速和持久的戰鬥哎~”稍遠處,身穿重鎧,體型微胖,手持短弓的男子口中不停,手上也不停地朝呂布射出一蓬箭雨,成功阻止了他進一步的攻擊。
“元讓!妙才!”藍衫青年架起長劍,周身出現數道和那把劍一模一樣,虛虛實實的幻影:“陳倉援軍已出,你們依計行事,我可以應付他——這是軍令!”
“狂妄的小子!”見另外兩人掉頭就走,呂布也不追,後撤半步擎起手中鐵戟:“本大爺不耐煩分辨那些幻影真假,你就與它們一起被轟殺至渣罷!”
赤紅雷電在鐵戟上驟然彙聚並大放光芒,隨即毫無規律地向周遭投射奔流而去,所過之處,藍衫青年身邊的諸多幻影紛紛被湮滅清除。
“孟德,君子當不立危牆之下。”
赤紅雷電即將掃過那藍衫青年時,身著一襲黑色長衣,年齡同樣不大,但麵容更加和善可親的年輕人帶著一黑一白兩道流光奔襲而來,隨著話音,那兩道流光化為層層疊疊大大小小的圓圈,將赤紅雷電擋在外麵。
“玄德,友若之計如何了?”被稱為孟德的青年麵對呂布的壓力,完全無法回頭,隻是問道。
“順利達成,典將軍與雲長原本也想來援,但被我打發去指揮部隊了。”流光停下,呂布這才看到那一黑一白是對精致得宛如藝術品的雙劍。
“你們似乎並非真正的羌人……”呂布望了望遠處已經擊敗陳倉城中所派羌人援軍,並奪門而入的“羌騎”,發現自己搞了個烏龍,於是開始思考要怎麼說才能把它忽略過去。
“轟!”稍遠處的渭水上,有幾艘破爛而眼熟的輜重船靠岸,而後一名身穿大紅鎧甲,身披鮮紅大氅的男子從上麵跳下,大聲嚷嚷著衝向這邊:“誰是被馬騰和龐德打得很慘的呂布?孫某來救你了!”
“……嗬,”呂布頓了頓,改口道:“雖非羌人,但你們三個‘看起來很能打的家夥’既然到了此處,便讓本大爺戰個痛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