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眼沒有強化太多,虛影還是虛影,但至少說話能聽到了,張角一邊搖著頭離開祭壇,一邊引導那鼎中之水淩空組成了個征用的“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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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祭壇的看守者在確信是大賢良師帶走了符水儲備,便不會再宣揚得人儘皆知,這也給了張角隱蔽地了解太平道現狀的機會。
就如同他猜測的那樣,雖然朝廷由於西北的戰事暫時分心,但對於太平道的打壓卻沒有停止,另外,由於退讓派為了保住物資渠道而給了十常侍“獻金”,導致這筆錢成了一種規矩,而且時不時還會漲,進一步令想要給朝廷個教訓的人越發多了起來。
所以,目前的情況是,太平道雖然對外一致表現出退縮的態度,但內部已經分為以張梁為首的激進派和以張寶為首的退讓派,眾多弟子也各自有自己的態度。
唯一能真正影響他們決斷者,張角的女兒張婕,卻因為把不準父親的態度而沒有表態,隻是拿著她的杏黃旗四處巡邏,阻止那些理念衝突的道徒當真打起來。
“臭老爹,笨老爹,你再不回來,那些分成兩派的道徒就要打起來了。”
“【可以找張梁和張寶調節道徒之間的矛盾。】”
張角回到自己經常居住的靜室時,便看到女兒正在對他事先留下的“應答仙術”抱怨,而那個擁有張角外貌的幻象也自如地應道。
那是種會根據事先儲存的信息,對特定的話語進行應答,沒有聯絡功能的個人影像,它來自《地遁書》,由那四個大鼎供能。
“沒有用,兩個叔叔到場的話,隻會各自支持自己那派的人,說不定他們兩個也會打起來。”
“【可以請道祖張角調節長老之間的矛盾。】”
“那你倒是回來啊!”
“【可以使用祭壇向道祖發送求見請求。】”
“你以為我們沒有試過嗎!”
“……”張角扶額,女兒你為什麼要和幻象吵架。
三年不見,張婕稍稍長開了一些,已經從女童變成了少女,容貌上嬌憨儘去,更多的是狡黠和俏皮,衣著上則學會了挑漂亮的款式和搭配合適的飾品,但那繁雜的發型一定不是她自己疏的,唯一沒什麼變化的,隻有手中那杆杏黃旗。
“小姐,這是留在洛陽的道徒送來,關於涼州之戰的情報。”仍然溫和可靠的馬元義捧著一疊絹書走了進來,然後將它們放在桌上。
“多謝大師兄啦~”張婕甜甜應了一聲,探手去翻閱那些絹書:“雖然我也不認為父親會去那種地方。”
這種隔著世界進行的觀察,可以大致看清景色和人物,但對於書卷上的文字……張角走過去看了那絹書一眼,不出所料,半透明的白絹上什麼也沒有。
“嗯,正麵前置住羌人主力,暗地截斷其後路,而後正麵以……”張婕念到一半頓住,抬眼望了下馬元義:“大師兄,父親有類似火流星的仙術可用嗎?”
“據我們所知是沒有的,雖然師父可以呼風喚雨,招雷引電,製造幻影,撒豆成兵,但仍然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馬元義認真地回答道。
三卷天書上什麼都有,張角歎氣,但即使現在被稱為散仙,也隻能稍稍涉獵《地遁書》,至於《天遁書》上的東西,仍然不得其門而入。
“哦……就像他現在被關起來無法回來一樣。”張婕隨口說道。
“……”張角一時無話可說。
在涼州之戰之後,“林好”將他和童淵“釋放”,但沒有告知離開此世界的辦法,這一定有某種深意,但他尚未想通。
“什麼!張絕這家夥!”讀著情報的張婕忽然拍了桌子,而馬元義則早有預料般毫無反應。
“將符水改造成武器,並以此作為晉身之機,投靠了濟南相曹操……”張婕繼續又看了幾行:“豈有此理!若論殺人的方法,現在不但武器兵種繁多,連無雙武將也遍地都是,他還非要把‘符水’也拉入這個行列?那家夥討打嗎?!”
到底是誰?把我原本乖巧的女兒養的如此暴躁……張角看得略微有些呆滯。
“不行!我要去教訓他一頓!”張婕又看了幾條情報,感覺無甚重要般拋開一邊,直接抄著杏黃旗跳了起來:“大師兄!你跟不跟我來?”
“無論你打算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敏菁。”馬元義笑道。
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