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子比他高兩個頭,手臂比他大腿還粗,肩膀寬闊得足以站人,手上提的斧子斧麵比車輪還大,最過分的是她那粗獷的嗓音:“你就是夏王八?俺叫良人,俺挺稀罕你的,你稀罕俺不?”
那家夥……女媧娘娘造她的時候是用了雙份材料嗎?
最倒黴的是,由於他沒事搶民女的嗜好,各家各戶都把年輕女子藏了起來,沿途返回的路上能見到的女子全都是五六十往上的大媽,而這些大媽臉上的皺紋讓他覺得——那“良人”的皮膚似乎還不錯——啊啊啊!不能想!忍不住要戳瞎自己了!
姒癸一路狂奔,隻在經過“夜宮”時稍稍停下了腳步。
這座宮殿與其說是居所,不如說是一座寶庫,他征伐各個部落時所獲的好東西都堆積於此,同時也是被他搶來的各部落女子暫居的牢房。
之所以是“暫居”,是因為以那些女子的出身,根本不可能見過這些隻有真正擁有天下的王者才可能收集到的寶物,隻要她們忍不住開口討要,那麼就不可能再有理由拒絕他,或者說,過慣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之後,就算趕她們走,都不一定肯。
之前那個難得令自己想要給予王後之位的,漂亮得像狐狸一樣的妹喜,即使有什麼奇怪的神通護身又如何?隻要稍作等待,看上了寶庫中的某些東西之後,還不得主動解除?
至少他本來是這麼以為的。
結果,宮內的寶物妹喜一個都沒有看上,根據追蹤的守衛回報,她逃跑時隻卷走了屬於外間守衛的酒壺酒杯以及官帽,唯一跟寶物扯得上的關係的,是用來擦拭它們的劣質絹帛——她逃走時隨手砸壞的玉石鎖都比那些東西貴重!
不過,真正完全看不上那些東西的女子,才有資格成為自己的王後,不是嗎?
姒癸原本隻打算停上一兩息,但思緒一時發散多逗留了片刻,最終被從正門追來的仆人和守衛的腳步聲驚醒,自嘲了一下正準備繼續前往後宮,卻不留神瞥見了“夜宮”中的一抹倩影。
嗬嗬,這不是自己回來了嗎?姒癸腳下一轉向裝滿寶物的宮殿中走去,至於無能到讓她隨意進出的守衛,可以等本王大婚之後再追究他們的失職。
“妹——”姒癸推開宮殿大門,正欲叫一聲“妹喜”,但卻直接呆住了。
他首先看到的是白,層層疊疊,如波浪般的白,
從未見過的精美款式,從未聽聞的雪白材質,交織成一襲有著長長後擺的繁妁長裙。
接著注意到的是紅,無儘白色中,宛如丹櫻般的一點朱唇,
而後,他才看到那張膚若凝脂、麵似桃花、明眸皓齒、精致無暇的臉龐和入墨秀發上佩戴的白紗。
那對一金一紅,宜喜宜嗔,如星火般閃亮的眸子轉動著朝自己看來時,便仿佛正在看一個相戀許久,終於能夠為他披上嫁衣之人。
那瞬間,整間寶物庫都在這一眼之下黯然失色。
嘭!下一刻,姒癸腦後遭到重擊,直接昏了過去,當然,也聽不到那女子發出的悅耳嬌斥:
“叫誰妹妹呢!這又不是穿給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