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綠色字幕和敲門聲同時出現,安德森一緊張直接把電源線拔了下來。
“哦,還好,如果它還不消失,我可能就得研究一下神學了。”安德森看著漆黑一片的電腦屏幕,聳聳肩自語。
匆匆換上外衣後,他走到門邊從貓眼向外看了看。
門外是留著奇異發型和古怪妝容的兩男兩女,他們穿著的衣服上有許多洞洞和鐵環,看上去讓人不由得擔心會不會掛在哪裡然後“嗤啦”一聲……
安德森搖搖頭丟開想象打開房門:“楚,你遲到了兩個小時,我都睡著了。”
“嘿,是你睡得太早,年輕人的夜晚現在才開始!”楚吹了聲口哨,從衣兜裡摸出一小疊鈔票:“給你,約好的,兩千。”
“稍等。”安德森點了點錢將它們收起,而後返回屋內拿出了兩張光盤交給崔:“和以前一樣。”
“哦,、,”崔看了看光盤上的名字:“我想絕不會有條子對這種內容感興趣的,尼奧教授。”
“雖然我說過很多遍,但還是要重複一次,不要太囂張,趁勢撈點湯水無所謂,但如果你們惹毛了那些‘莊家’,會去找你們的可不會隻是條子。”安德森指了指那兩張光盤。
那是自己在矩陣裡找到的,關於未來股市漲跌的情報,那些彼此較勁的金融巨鱷不會在意有小老鼠撿它們指縫漏下的米粒吃,但如果蠢到直接鑽進米缸,那被捏死也是自找的。
“好的教授,明白了教授。”
從楚滿不在乎的態度來看,他根本沒明白,但這同自己沒什麼關係。
“好了,你們有你們的夜生活,我——”
安德森正準備關門送客,卻一眼看到了楚帶來的女伴手臂上的紋身。
那是一隻正在啃蘿卜的兔八哥。
“——我能不能跟著去見見世麵?”他鬼使神差地冒出了這麼一句。
————
“見鬼,我之前一定是摔壞了腦袋。”安德森坐在迪廳一角,以手扶額頭疼不已。
嘈雜的人聲、迷亂的燈光,幾乎要震破耳膜的重金屬音樂,以及身著奇裝異服在舞池裡瘋狂舞動的男男女女,這些東西對於一個需要嚴密邏輯和清晰思維以及快速反應的程序員來說,完全是致命的毒藥。
安德森決定再等半個小時,如果那個黑進自己電腦留言的高手還不出現,他就直接回去。
“你好,尼奧。”
一個同吵鬨的環境格格不入的輕柔女聲響起——它竟然沒有被周遭的聲浪淹沒。
安德森抬頭看去,發現講話者是一名身穿款式厚重繁雜的黑色晚禮服、臉上帶著寬大墨鏡的黑發女子。
她這身對迪廳來說格格不入的服裝竟然完全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目,或者說,迪廳裡的所有人都對她視而不見。
“是你黑了我的電腦?”安德森直接開口問道。
“你的電話和社交軟件全都受到了監控,我們隻能這樣聯係你,在這種地方碰麵,‘他們’將無法追蹤,”黑禮服女子抬手摘下墨鏡,露出和發色一致的漆黑眼眸,開始上下打量安德森:“崔妮蒂,我想你應該認識我。”
“呃,當然,”突然見到矩陣裡傳說中的高手,安德森卻沒有特彆激動,或許是因為對方的形象和自己預想中的相差太大,又或者他其實在什麼地方見過她:“你說的‘他們’是指……fbi?我的作為還沒有到那個級彆吧?”
“你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重要,”崔妮蒂微微笑了下,重新戴上墨鏡:“看來你沒有被追蹤,這很好。”
剛才自己是被掃描了?安德森一臉莫名。
“墨菲斯想見你,明天上班不要遲到。”崔妮蒂衝他點點頭,轉身離開迪廳,同樣的,沿途沒有人注意到她,但卻不自覺地讓開了她前進的道路。
喧囂的重金屬和dj的吼叫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