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船上的小會議室中雷諾和馬特先後坐下,這才開始談正事。
“是的,我想您已經看過那些浮誇的新聞了”馬特將手上的記錄板翻了一下把上麵正用極儘浮誇的說法對塔桑尼斯事件品頭論足的專家教授和主持人展示給雷諾看:“由於您說過如果有前往塔桑尼斯的計劃,會提前聯係我,我這才趕來阻止您。”
“照片拍的不錯。”雷諾瞥了一眼。
這些新聞報道,雖然側重點不同,但用的全都是同一張照片或者視頻截圖,即“聯邦軍戒備森嚴的防線之後道路被密密麻麻各式各樣的蟲子藤蔓塞滿,路旁的各種建築也被植物和菌毯侵蝕的不成樣子。”
明顯可以看出,有些小台小報由於沒有第一手資料,貼出這張圖之後就開始根據大台大報的內容進行胡說和亂編。
“感謝您的誇獎。”馬特應道。
“哎?”
“咦?”
雷諾和馬特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子,這才反應過來:“你拍的?”
“您不知道……哦,您確實不知道,”馬特略顯尷尬地笑笑:“當時我在尋找聯邦的罪證,拍的照片不止這一張,但這張效果最好,就被泰拉小姐拿去用了。”
“……”雷諾沉默。
如果這時候問一句“你現在在幫諾娃做事?”大概會因為消息完全不靈通而被鄙視吧。
隻要稍微推論一下就能知道,當初馬特來抓捕自己卻因為聯邦議會高層改了信息而無功而返,自然會想要徹查,但查來查去肯定查到了諾娃的父親泰拉議員頭上,屆時諾娃隻要出麵丟給馬特幾個聯邦議員的惡行證據,這位“正義人”可不就直接跳反了?
進一步推論,馬特之所以沒有一直留在那位議員身邊,而是直接來找自己,想必是因為那位議員在很多時候還得同那些惡貫滿盈的家夥虛與委蛇,令他相當不習慣。
結論是……如果馬特討厭誰,那麼一定不能同他/她/它保持良好關係,這是個沒有容錯的二選一。
話說回聯邦關於這起事件的報道,大致分為三類:要求聯邦給出解釋的、要求聯邦懲處主持了生化實驗的,要求聯邦公開實驗結果的。
仔細想想的話,好像確實有她出手的風格,一擊致命,刁鑽狠辣。
就像當初她直接改了資料讓馬特抓不了人一樣,這次的事件發生後,聯邦還想一如既往地掩蓋消息,但馬特那張照片直接坐實了“聯邦在進行實驗”這種事,導致輿論全都以這個事實為基準進行報道,沒有人認為聯邦會不知情。
接下來,諾娃又偷偷對這如潮的輿論進行了引導。
比如,要求聯邦解釋行為或公布實驗結果等說法,全都是把聯邦當成一個整體來看待的,這很容易引起聯邦內部同仇敵愾,先把外界壓力消除了再說。
但,“要求聯邦懲處主持生化實驗的官員”這一條就比較狠了,能主持這種規模實驗的,怎麼想都是心腹,而乾掉彆人的心腹,對那些口蜜腹劍的議員來說可是個大好事,隻會推動,不會壓製。
即使受影響的議員想要推出一個替罪羊,諾娃也一定還有其他手段等著他們。
“諾娃還挺厲害的。”雷諾考量一番,最終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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