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繁華街。
“接下來是那家店!”
年輕的金發少女步伐輕盈地走在大街上,而身後兩名身穿護衛製服的壯漢則苦哈哈地搬著幾乎和他們一樣高,各種包裝的禮盒。
咣當,呼啦。
“等等我們啊!大小姐!”
兩名護衛將手上的東西堆放在馬車上,一路小跑地追了上去。
“真誇張……”看車的塔茲米眼神發直地感歎道。
“他們已經不行了,下次就是我們兩個。”同樣在看車的另一名護衛用兔死狐悲的語氣說道。
“沒事,我力氣大,”塔茲米轉動腦袋四下觀察:“我昨天沒仔細看帝都,這裡可比我的家鄉熱鬨多了——帝都中心為什麼有那麼高的圍牆?”
“嗬,你家鄉的貧窮,就是因為這麵牆後麵的**家夥。”護衛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是說,‘皇帝’和‘大臣’?”塔茲米也壓低了聲音:“你不怕被人聽到砍頭嗎?”
“哼……我……”
咻——
這瞬間,塔茲米似乎看到有一道極其細微的黑色絲線從天而降,穿過帽子鑽入了護衛的腦袋。
“你怎麼樣?”由於那情景僅僅一閃而過,塔茲米甚至覺得可能是自己眼花,於是開口問道。
“【我是看你即將成為自己人,才和你說的,】”護衛的語氣變得有些陰森可怖:“【還好你表現出了武力上的特長,而不是普通的外鄉人。】”
“嗯……嗯?”塔茲米眨眨眼。
昨晚他在公園的長椅上休息時,被那位正在購物的,叫做艾麗婭的大小姐好心帶回了家,在自己說明希望能獲得更多冒險者公會的任務機會時,那位艾老爺更是表示可以直接把護衛艾麗婭作為工作向冒險者公會提交。
自己有展現過身手嗎?
“塔茲米~”艾麗婭遠遠朝這邊招手,而她的身後則是艱難搬運足有兩人高巨大箱子的護衛。
“就……就當是修行了。”塔茲米和看車護衛互相看了看認命地走上前去。
——
“這幾個放這裡,那幾個放那邊,不要挨在一起啊——”
艾麗婭家本宅旁的一座小型住宅中,金發少女正指揮著護衛們把她買到的東西安置在各處。
那是十幾個略具人形的石膏像,以及一大堆款式和風格都不一樣的服裝和首飾,護衛們還在忙,而艾麗婭已經美滋滋地開始給那些石膏像穿搭衣服了。
“這是不是有點浪費?”塔茲米將一座穿著廚師服的石膏像擺在廚房裡,隨口向旁邊的護衛問道,畢竟一同看過車,也算有些熟悉。
“【浪費?】”護衛的臉色異常難看:“【你竟然會這麼想?】”
“啊?”塔茲米疑惑地看看周圍被擺放成假裝在做各種事的,穿著新衣服的石膏像:“這不叫浪費嗎?”
“沒辦法,老爺有錢,小姐又喜歡購物,”白天主要負責抗箱子的另一個護衛拍拍他的肩膀:“但小姐買來的衣服太多,即使每天換一套,也根本換不過來,於是她就想了個主意,弄些石膏像穿上並展示,石膏像的衣服由仆人定期換,而她隻要時不時來轉一圈就好。”
“【……】”之前的護衛保持著沉默。
“嗯……看起來也不怎麼樣,”艾麗婭穿搭好了幾個石膏像,似乎沒了耐心,轉身朝外走去:“先放著吧,我要去喝下午茶了。”
護衛們彼此看了看,隻好放下手裡的工作魚貫而出,並用結實的大鎖將門鎖上。
“把這些東西放在這裡,不怕被老鼠咬壞嗎?那樣就不好看了吧?”塔茲米隨口問道。
呼——
這瞬間,和之前在帝都繁華街幾乎一樣的兩道漆黑絲線從天而降,沒入了兩名護衛的腦袋。
這絕對不是錯覺……塔茲米疑惑地抬頭,但什麼也沒看到。
“【老鼠?】”“【咬壞?】”“【不好看?】”護衛們用怪異的表情看著塔茲米,而後一言不發地轉回頭去。
這些家夥怎麼回事?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啊。
——
“媽媽還在寫植物觀察日記嗎?那有什麼意思?”
“嗬嗬,那可以作為宴會上和其他夫人的談資哦,等你長大就懂了。”
“你不是說那些夫人都是些虛有其表的草包嗎?”
“所以才要和她們談植物的事哦。”
“你們兩個,食不言,寢不語。”
“好——”
晚餐時,塔茲米很有眼色地先同護衛們一起吃了飯,然後在餐廳兩側侍立,艾麗婭還向他招了幾次手,但塔茲米目不斜視堅決不理,最終換來了艾麗婭父親讚賞的一瞥。
畢竟這是護衛委托嘛,總要像個護衛的樣子。
呼——呼——呼——
在晚餐結束,艾麗婭一家人正在享用餐後甜點時,細細的黑色絲線第三次出現,它們如同完全沒有實體一般穿透了屋頂直垂而下,目標分彆是艾麗婭的母親、父親和她本人。
“混蛋!彆小瞧我啊!”塔茲米拔劍出鞘,一躍而起,揮劍斬向最接近的黑色絲線。
鏘啷!在接觸那黑色絲線的同時,精鐵長劍直接被切成了兩半,與此同時,那條絲線也消失不見。
“快後退!”塔茲米用剩下半截斷劍斬向伸向艾麗婭父親的黑色絲線,原本打著讓它再被切一次的主意,但接觸的同時,他就仿佛被重重打了一拳似的倒飛了出去。
“塔茲米!”艾麗婭驚呼。
“是隱形的超級危險種!快帶小姐離開!”塔茲米雖然無法理解那玩意究竟是什麼,但它們的危險是實打實的,於是隨口瞎編道。
今天和他同行的三名護衛立刻護著主家三人撤離餐廳。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