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進入決賽,確認所有人的情報,然後一輪遊,就是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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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技場下方,石質通道。
競技場的觀眾席一路升高,下方的空間被分隔開來充當競技選手的休息室,不過按照桐子的說法,這些空間最初是用來關鬥獸場的動物的,不用對環境抱有過多的期待。
“啊,不出所料和桐子分開了,畢竟那麼多人抽簽,想分到一起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塔茲米一邊隨口維持人設一邊根據自己手上的號碼牌去找自己的休息室。
雖然競技場足夠大,但為了觀賞性和更有效的利用場地,會同時進行的初賽比試隻有兩場,其他人將在叫號之前留在各自的休息室,彼此熟悉一下——如果肯這麼做的話。
“唔,【401-416號休息室】,”塔茲米看看門牌號又看看自己的“404”號簽,推門走了進去。
嗤嚶——!
在他踏進門的同時,一道寒光乍現,直直地朝他的咽喉抹去。
叮!
塔茲米間不容發地拔劍招架住了這道寒芒,但上麵傳來的力道之大讓他站立不穩,接連後退數步,直到撞上的休息室的牆才停了下來。
“切……”
在塔茲米以為自己身份暴露,準備動用帝具的力量反擊或逃走時,襲擊者卻並沒有繼續追擊,而是感覺很可惜似的嘖了一聲,重新收劍入鞘。
赤瞳?
看清眼前人的同時,塔茲米差點驚呼出聲,但還是忍住了。
仔細想想,赤瞳明明已經和瑪茵、布蘭德去東海遊船上暗中保護那批清廉官員了,即使她再怎麼不可思議,也沒有出現在這裡的理由,而且在帝都核心區域喊出通緝犯的名字怎麼想都不太妙。
那是一個容貌和衣著看起來同赤瞳十分相似,同樣腰挎一柄劍,但頭發短到齊耳,年紀看起來更小些,眼眸呈黑色的少女。
或許她確實同赤瞳有什麼關係,但現在可不是適合發問的時候。
“……你為什麼要襲擊我?”塔茲米最終這麼問道。
“我討厭組隊戰,”短發少女瞥了他一眼:“與其開局之後被豬隊友坑,還不如由我先把他們乾掉,然後代打。”
“……”塔茲米花了幾秒理解這話的意思:“代打?”
“隻要被我殺掉的人,就會按照我的指示做事,”少女拍拍她腰間的刀柄:“這是帝具【死者行軍·八房】的能力哦。”
“那他們能說話嗎?生前的記憶呢?”塔茲米問道。
“……不能,”少女表情奇怪地看看他:“不過身手還會維持在生前水平。”
“所以它並不能用來獲取情報,但控製屍體……”塔茲米略作思考:“控製的極限數目是?”
“八人。”少女答道,表情已經從疑惑轉為饒有興致。
“它可不是用來控製人的,”塔茲米說道:“你應該去狩獵那些超級危險種並控製它們,有八頭超級危險種在,尋常的帝具使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對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可能是打算在這次競技大會中尋找實力較強的選手殺死並控製——但你這個計劃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
“哼,你以為我不想嗎?但超級危險種可不是你們這些人眼裡的冒險等級經驗,”少女看向塔茲米脖子上的黑鐵冒險者徽章:“它們的血肉皮骨全都是極其有價值的東西,如果不拿出足夠的錢向參與擊殺的人贖買,他們絕對不肯把超級危險種的屍體出讓。”
“所以,你需要一個能單挑擊殺危險種的夥伴,”塔茲米反手指指自己:“比如我。”
“……”少女歪著腦袋看了塔茲米片刻,終於點了點頭,向他伸出手:“黑瞳,我的名字。”
“塔茲米。”塔茲米呼了口氣,伸手同她握了握。
赤瞳的劍能讓人死而複生,黑瞳的劍也能讓人“死而複生”,兩人手上的武器都是劍,而且功能都同生死有關,但方向上卻完全相反。
果然,她應該同赤瞳有什麼關係,或許是妹妹?
但,這姑娘也太嚇人了,從進門一擊不中開始,自己就完全被來自她的殺機籠罩,帝具的“未來視”自行發動,展示的全都是他一句話不對或者一個動作令她感到威脅就被斬殺當場的“預測”,導致自己不得不嘗試引起她的興趣並主動充當工具人才躲過一劫。
很顯然,黑瞳說她無法獨自狩獵危險種是真的,因為那些招式沒有一個是對付危險種的,每招每式的目的都非常明確——以最高效的方式讓人類失去戰鬥力,而除非命中要害,那些招式根本無法對危險種造成有效殺傷,甚至反而會讓她自己陷入險境。
“我聽說這次比賽是為了選拔什麼‘狩人’,”不再試圖擊殺塔茲米之後,黑瞳的語氣鬆快了一些:“如果加入他們的話,或許能夠獲得狩獵超級危險種的打手。”
“不,我想這個詞的意思是‘狩獵人類’而不是‘狩獵的人’,他們被帝國雇傭之後,多半會去對付對帝國有威脅的人,而不會去對付危險種,”塔茲米搖搖頭,然後飛快地接上一句:“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狩獵危險種的。”
“哼……我明白了,”黑瞳眯起眼:“那樣的話,我就不把之後再來的豬隊友砍死了,不然占了複活名額會很麻煩。”
“嗯嗯。”塔茲米連連點頭。
“——就砍斷手腳讓他們喪失資格吧。”黑瞳接道。
這不是什麼都沒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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