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黑色騎士一人持巨劍一人持長戟,各自將武器交錯平舉在“平民”們的頭頂,“平民”們從這些武器下方經過時,原本呆滯的神情會在短時間內出現痛苦之色,身軀上也會有陣陣灰色霧氣升騰,繼而被武器所吸收。
有些“平民”或許是運氣不好,從兩把交錯的武器之下經過之後,就像之前的鳥雀和斑馬一樣瞬間化成灰霧消失四散,而其他人則視若無睹地頂上他的位置繼續前行。
但與那兩隻動物不同,他們完全沒有再次凝聚和重現的跡象。
少女站在這個隊伍的側麵,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發呆,一直保持著麵無表情的姿態看著隊伍前進了許久,終於,她彷佛厭倦了這種觀察,轉身向這支隊伍的隊尾方向走去。
踏,踏,踏。
隨著少女不斷向隊尾前進,隊伍中的“人”的姿態也逐漸開始發生變化。
目光開始有神、神情開始自然、頭發開始柔順,皮膚開始光滑、身上衣物也開始變得整潔,一段距離之後,這支隊伍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在什麼商場裡排隊買有數量限製的緊俏商品的顧客。
不過,這些顧客雖然看起來正常了不少,但唯一的目的仍然是排隊和前進,少女隻是稍稍瞥了幾眼便挪開了目光,繼續向隊尾走去。
這次,“排隊者”的變化開始變得大起來,主要是那些原本一模一樣的布衣開始發生變化,工廠工人、農場農民、白領製服、士兵武裝,同時,這些出現“職業劃分”的“排隊者”的手中也開始出現符合他們外表的“職業道具”。
他們不再滿足於默默排隊前進,而是開始胡亂揮舞著手上的道具,彷佛他們仍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履行職責一般。
少女再次駐足對他們進行觀察,這次花費的時間有些久,似乎其中某些“職業者”的“工作”引起了她的興趣,但最終,她還是繼續向隊尾邁開了腳步。
“啊!”“什麼!”“不!”“饒了我”
毫不意外地,隊伍中開始出現新的變化,但這次似乎就不那麼妙,因為這些“職業者”被“殺”了。
他們開始進行某種彷佛話劇一樣的表演:先是進行著某種符合自己身份的行為,然後遭遇“足以致命的傷害”,繼而倒地“身亡”,最後爬起身,重複這一遭遇。
由於這個階段他們沒有了“排隊”和“前進”的主觀意識,負責不斷將他們向前挪動的變成了“話劇舞台”本身,但如果一座話劇院隻有一幕幕灰色的“災難、事故和謀殺類話劇”,應該沒有觀眾願意買票進場吧。
“噗嗤。”這些話劇唯一的觀眾保持著麵無表情的姿態笑出了聲。
引起她發笑的,是一個看起來像是白領的倒黴鬼,他在自己的家裡因為各種巧合和不幸,被幾乎所有家具和日常用品弄得遍體鱗傷之後,用最後一絲力氣逃出了家門,然後被路過的泥頭車撞飛。
少女發出短促的笑聲之後,抬手握住自己脖子上掛的安可吊墜,吊墜上散發出明亮的金光,將那個正準備再次演示死法的倒黴蛋籠罩,而後,他整個人連同金光一起消失不見。
金光消失之後,少女收起吊墜,隨意看了看其他正在上演的戲劇,準備繼續向隊尾走去。
Pia!
便在此時,一個身穿紅黑色緊身衣的人從天而降,彷佛一顆爛番茄一樣摔在少女麵前。
“”少女停下腳步,低頭看了這個人一眼,然後從鬥篷裡摸出一隻短匕首,噗地戳在他身上。
“嗷嗷嗷!”紅黑怪人曾地跳了起來,一邊噴血一邊嚷嚷:“誰敢偷襲死侍大爺!”
“韋德威爾遜。”
少女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聲音輕柔而帶著某種韻律,彷佛在歌唱一般:
“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