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碰撞本身寂靜無聲,但那刀光雖被阻擋,卻鍥而不舍地在“護罩”內部摩擦的姿態足以讓任何看到這一情形的人為其腦補出刺耳的吱吱聲。
隨著刀光凝而不散,城市周邊無形護罩的外圍,緩緩亮起一層泛著金光,看上去異常厚重的虛幻“盔甲”,而更外層的位置上,一道由無數幽綠的0和1組成的龐大帷幕亦隨之顯形,清晰地展露出它如同一團雲霧般將城市整個“包裹”住的姿態。
“嘿嘿,原來你還惦記著‘筋鬥雲’呢?”小男孩往旁邊挪了下,抬手拍拍身下的“雲”:“來試試?但要是直接穿過去俺可不負責。”
“免了,”斯科特盯著被三重護盾“保護”著的城市沒有回頭:“看來‘特異點’果然沒有那麼容易打破。”
“按照那套‘月亮規則’,它在概念上是一個隻有一座城市大小的‘世界’或‘宇宙’,任何‘多元宇宙級’以下的人和力量都無法穿透,”小男孩說道:“那女娃娃果然夠克製。”
“如果她真的克製,就不會貿然用‘死亡’的力量去攻擊‘魔神柱·巴巴托斯’了,”斯科特淡淡回應:“那可是混雜著‘渴求之器具’的力量、‘黑暗維度之主·多瑪姆’的血肉、‘地獄維度之主·墨菲斯托’的契約、‘虛擬維度之主·奧創’的造物、‘永火死亡龍·巴巴托斯’的追憶、‘聖杯’以及‘城中大部分人的扭曲願望’的超大垃圾桶,貿然打翻的話……”
“就不得不將這個小世界‘重啟’來解決問題,”小男孩接話:“環境和所有原住民都將被回溯到‘特異點’剛誕生時的節點,而那時尚不屬於這裡的超凡者則會被一腳踹出去。”
“除非他們在‘重啟’開始前為自己編個合適的身份出——嗯?”
斯科特話沒說完,忽然轉頭看向“維度裂隙”內部,然後飛快地一伸手,從那片漆黑的空間中抓出了一句話。
字麵意義上的“一句話”,那是憑空漂浮在空中,一排飄忽不定的文字,它們會隨著正在文字的人所能看到的“文字背景”改變顏色大小和字體,其內容為:
【多瑪姆向‘死亡’祈願,願以自身落入地獄為代價,抹殺將其一刀兩斷灑落一地的凶手。——墨菲斯托代發(已授權)。】
“嘻嘻嘻嘻~啊哈哈哈~”看到這行文字後,小男孩笑得在雲朵上直打滾。
“這個多瑪姆,是在簽訂某些契約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賣了?”斯科特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至於墨菲斯托代為祈願的目的——能抹殺最好,不能的話地獄維度也有一個厲害打手入賬,還可以趁機研究祈願能夠被實現的規律。”
“哈哈……實現祈願哪有什麼規律,純看某人的心情,這點‘地心之海’的人魚們一定一清二楚,”男孩終於停下大笑,正趴在雲上。小腿搖搖晃晃:“而這種想要將誰抹殺的惡意祈願,甚至到不了‘她’麵前。”
“那麼接下來,我們隻需在這裡盯著就——”
滋滋滋……
小男孩還在同斯科特討論,那道刀光仿佛耗儘了動力般飛快減弱,維持著原本的姿態逐漸暗淡消散。
而它留在護罩上的弧形殘影,從高處俯視,就仿佛一張……
嘴角高高揚起的詭異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