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這是….”
孫武詫異不已的看著他。
誰知李然眼珠一轉,立時想到今日在城外檢查祭氏糧車的發現,心神不由狠狠一震。
“快,去祭府一趟,把祭樂找來!”
“快去!”
李然的臉色看上去十分著急。
這還是孫武第一次看到李然如此這般,當即轉頭便去了。
……
不多時,祭樂從祭氏家宅而來,進門便問究竟是怎麼了?
此時李然已經想清楚了糧車端倪的關節,當即直言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們此次押運糧車裡裝著的,絕對不是糧食!”
“什麼?怎麼會?那些糧食分明是三位兄長昨日一起裝上糧車的呀?….”
祭樂難以置信的看著李然。
隻聽李然道:
“他們雖然把糧食給裝上了糧車,可昨夜裡,這些糧車肯定是又被人動了手腳。如此才有今日我們所見,這些糧車吃重明顯不均勻。若說隻是夾帶私貨,那也不可能導致所有糧車都是這般。所以我敢斷言,昨天晚上豎牛派人出了城,肯定是在糧車上做了手腳。”
“孟兄?他昨晚派人出城了?”
祭樂顯然還不知道此事,於是孫武當即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她。
祭樂聞聲,臉色頓時一變,明亮透徹的眸子裡閃現出一抹駭然,怔怔看著李然。
“其實這件事也不難理解,豎牛畢竟是庶出,而祭罔與祭詢才是嫡子,雖然豎牛是長子,可萬一令堂要立嗣,按宗法來辦,祭氏一族內也隻會從兩個嫡子中推一個出來,而絕對輪不到豎牛的。”
“但這些年,在豎牛辛苦經營下,已經逐漸掌握了你們祭氏的大部分生意,大有繼承祭氏宗主之位的意思。可此次祭老宗主突然改換主事之人,將豎牛從中剔除,無疑是給他敲響了警鐘,他又豈能不慌?”
“若能借著此次去衛國賑災之事,將你另外兩位兄長直接拉下馬來,甚至是身敗名裂…那日後祭氏族內誰人還能與他相爭?另外…”
話到這裡,李然忽的停住了,神色頗有些為難。
祭樂急忙問道:
“另外什麼?”
李然想了想,但又搖了搖頭,歎道:
“此事尚不好說,不過我敢肯定豎牛定然是暗中做了手腳,為的便是將祭罔與祭詢拖下水。”
“好!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去找我爹!”
聽到這裡,祭樂已然明了,深知此事事關重大,當即轉身便去了。
畢竟涉及到她三位兄長,她此時也拿不定主意,隻能先將此事告知父親。
看著祭樂那來去匆匆的背影,李然不由心生憐惜,若是在魯國,這種事是決然用不著她一個女孩兒來回奔波的,可如今他身在鄭國,能夠動用的力量還是太少了。
於是,轉過頭來,他看向孫武道:
“有些事,是時候該提上日程了。”
孫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即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