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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然便來到子產府邸,告知豐段意欲舉辦會盟誓言,確定六卿座序之事。
“嗐!此乃緩兵之計,如此淺顯的道理,子明你如何能看不出來?”
子產聽罷,當即道出了豐段的真正目的。
“待得此次子皙反目之事一過,他便會立刻卷土重來的。”
此次借著駟黑與豐段反目的契機,原本是一個懲治豐段的好機會。
若是依了豐段的盤算,那便等同於是放虎歸山一般,這對子產而言自然不是什麼好事。
“大夫不必著急,然以為此事尚有可為之機!”
李然依舊是麵不改色的笑著應道。
子產聞聲亦是一怔,並有些納悶的看著李然道:
“可為之機?”
隻見李然緩緩點頭,而後又慢條斯理的緩緩言道:
“豐段此舉,確是緩兵之計無疑。不過,既是按序排位,便定然是有人去得,有人去不得的。”
“若能借此機會趁機繼續擴大駟黑與豐段之間的裂隙……”
顯然,駟黑現在雖然已經與豐段反目,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是急轉直下,但是終究還沒到要徹底決裂的地步。
若此時能夠再加把勁,把這個裂痕給徹底扯開,讓豐段徹底放棄駟黑,那便等同於是讓豐段自折一臂!
而這,便是李然的將計就計。
子產聞聲,並是捋著胡須細細的又思考了一番,卻仍是覺得有些不妥。
“即便如此,又有何用呢?豐段的勢力仍舊頑固,這對於豐段而言,也是無關痛癢的。”
駟黑的反水,雖說能給豐段造成一些麻煩,但也就僅限於如今這般了。
而這對本就有著強大勳貴人脈基礎的豐段而言,似乎也並不能就此撼動其強大的根基。
所以,若隻是如今這般,從表麵上瓦解駟黑與豐段之間的關係,這對目前子產新政的推行而言,似乎也不會起到太大的作用。
“大夫莫急,這隻是然同意其盟誓的第一個原因。”
“至於這第二個原因嘛,待得大夫參與了盟會,屆時自然便能知曉。”
李然故意賣了個關子,並未將計劃一一說明。
子產也知道李然素來是智計無雙,而且對他的品行也是絕對信得過的。所以,見得他信心滿滿的樣子,當即也不再多問便答應了下來。
更何況,就子產而言,若此時能稍稍緩解一下他與以豐段為首的守舊派的關係,讓新政能夠得以安穩的推行下去,倒也的確是沒有什麼不好的。
既然得到了子產首肯,李然旋即便是安排了下去。
兩個派係的陣營,第一次要以這樣的方式舉行盟會。那盟會地點的選擇就需要有一番講究,既不能偏向守舊一派,也不能偏向改革一派。
於是,經過認真的思考後,李然決定是將盟會地點就選在自家的莊園之中,也就是那個有著李然親自設計搭建的高爾夫莊園。
另外,如今又正值薰花開放的時節,所以,最講究要將氣氛烘托到位的李然,特定又命人搜來了許多的薰花,並將會盟之地是裝扮了一番,將其改建成了一個布滿了薰花的花苑。
當然,要說這些個采摘薰花的事情,祭樂自然是最為樂此不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