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祭樂似乎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大人物”的辛酸。
“樂兒。”
祭樂聞聲回轉過頭來,卻見李然此時已是走到了她的跟前,並一把拉著祭樂,穿過邊上了田埂,並行至一處偏僻處。
“樂兒,為夫剛剛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還有勞夫人是替我出出意見。”
不受曆史局限性限製的李然,腦中的點子可謂多如牛毛。
“啊?什麼事呀?”
祭樂聞聲,倒是強打起了幾分興致,並當即如是問道。新
李然又稍是想了想,似乎是在捋清自己的思路,但他看向祭樂的目光卻又稍微顯得有些尷尬,好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一般。
這可把祭樂給急得,當即沒好氣的道:
“說便說,夫君這般欲言又止的又是何故?夫君到底是想到了什麼事啊?”
李然環視四下,見得鴞翼與褚蕩等人都離著很遠,這才開口道:
“咱們得多生幾個。”
他這話音落下,祭樂當時便臉黑不已,直接給了李然一個白眼。
“這叫什麼什麼夫君剛剛想到的便是這個?”
“不是樂兒誤會我的意思了。”
李然急忙解釋。
“為夫方才與鄉民們閒聊之際,突然是覺得,對於庶民而言,若想提高生產力,其實這勞動力才是最關鍵的。”
“你看王伯家,他們家因為勞動力多,所以能開墾二十畝荒田。若是閆伯家也有如此多的勞動力,那他們家自然也能開墾如此之多的荒田”
李然還在那邊與祭樂分說著這治理天下的大道理,卻根本注意不到祭樂在麵紗之下的心情變化。
“哼,原來夫君想到的便是這個!庶人是庶人,又與我們又有什麼乾係?難道夫君是唯獨隻見得庶民多產之利,卻見不到卿族之間同室操戈之弊嗎?”
祭樂嘟起小嘴,言語之中儘是不滿之意。
其實真要說起來,祭樂的這話嚴格來講也的確是不錯的。隻不過,若按照祭樂往日的心性,她是斷然不會如此駁斥李然的。
但是,這女兒家的心緒便是如此的,若是真不高興起來,卻是根本壓抑不住的。
而李然在被祭樂嗆了這一頓後,卻是真真的被數落得一臉茫然無措,不由詫異問道:
“啊?怎麼了?”
顯然,李然到現在依舊是沒能反應過來。
而此時的祭樂也不再多說,白了李然一眼後,竟是直接轉身去了農田繼續插秧去了。
她原本以為李然是看出了自己不甚高興,所以這才來找自己說說話的。
可誰知,李然如今心中,滿滿裝著的都是家國天下,卻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
這下祭樂可就更鬱悶了,一句話也不說,隻覺得李然是不再關切自己了。
而李然卻又哪裡懂得姑娘家這些個心思呢?要是他有如此敏感的神經,當初也不至於是會單身這麼久了。
見得祭樂一臉不高興的模樣,李然還以為是自己剛才又說錯了什麼,急忙想追上前去解釋一番。
可奈何祭樂就是充耳不聞,竟隻自顧自的在那悶頭插秧。
待得天色較晚了,她這才從農田裡出來,卻也不與李然同行,竟是獨自返回了莊園。
李然即便再傻,也看出了問題的嚴重性,於是,急忙跟上前想要詢問。
但奈何身邊一路緊緊跟著的鴞翼與褚蕩等人,有些話卻又不好明說,便也隻得是徑自先返回了莊園再議。
而在回到莊園後,祭樂也隻自顧自的去洗梳,扔下李然獨自一人在院內,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直叫他是好生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