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200章 絕處逢生(2 / 2)

“看來你們果然就在這裡!你們這些人,恐怕就是我那遠在秦國的老爹派來的吧?”

“不過,李某很是好奇,你們既然早就守在李某周圍了,卻為何一早不動手呢?”

原來,李然於方才遇襲之時,除卻了想到莊園內有內應,卻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在晉國時,醫和曾對他說過,他從魯國逃亡至鄭國,一路之上都是有他那素未謀麵的親爹在暗中保護著他的。

所以這一次,當他再度陷入險境,並且是絕望之際,他也無有彆的辦法可想了,也隻能是將這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種看似極為“虛無縹緲”的由頭上。

倘若,真如秦醫醫和所言的那般,他爹當真是派了人手,護著他的周全?那麼,毫無疑問,今晚他們這些人肯定還會再度現身的!

第200章算計之外的算計

李然對他的這個親爹的印象其實一直都很模糊。直到最後一刻,他其實也不敢確信,到底會不會有奇跡出現。

但是,作為唯一能夠活命的機會,他也隻得是以身犯險,冒險一試了。

於是,他這才假裝是慌不擇路的往深林之中跑去。

一來,山林茂密,可以乾擾這些追擊刺客的視線。

二來,若是他老爹當真派人在暗中保護他,那此間的密林,無疑是最佳的藏身之所。

所幸,他還真是賭對了。

他老爹李耳,的確是在保護著他。隻不過,令李然依舊不甚明白的是,這些護衛卻又為何非得要等到最後才肯出手呢?

若這些人能夠早一些現身,那他又何至於要吃儘這些苦頭?

這問題,卻也是令李然百思不得其解。

“哎,你呀你!救得了這天下蒼生,卻是差點連自己的小命都給搭進去了!”

“老閣主他若是見得少主您是這般的不成氣,真不知他是會作何感想!”

隻聽那名老獵戶,是頗為語重心長的與他說著。而後,他又給身邊的人都使了個眼色。

隨後,那些被他們所俘獲的黑衣殺手,便是被陸陸續續的給帶了下去。

而李然剛想要開口繼續詢問,卻是被那名獵戶又給提前搶先答道:

“在下知道少主如今是滿腹的疑惑。隻不過,閣主他也曾是有言在先,要我們不能說得太多。若少主不是遇到了真正的險情,我們其實也是決計不會出手的。”

李然聽得老獵戶如此說,也知如今他再如何多問也是無濟於事的。所以,也隻能是就此作罷。

“還請少主勿怪,正所謂大道若隱,大象無形,也並非是我等不肯用命。隻是若我等暴露得過多,違了知白守黑之理,那遲早有一天,是會被這些人給琢磨透的。屆時,少主的安危,即便是我等亦是難以保全了。”

是的,他們這些人,若能一直隱藏在暗處,那麼對於他們而言,所起到的作用才是最顯著的。

一旦是於明處現了形,那麼其效力也就會隨之減去幾分。

“對了!少主你不是應該也已經有所安排的麼?”

很顯然,老獵戶所知道的事情比李然所想象的還要多,甚至連李然早已是準備了後手都知道。

是的,李然又豈能是全無準備的就一個人從莊園內追出來尋人呢?他又如何不知,如今這外頭是有多少人想要他這顆腦袋?

隻不過,由於祭樂於半途之中是突發了意外,這卻是李然所始料不及的。

褚蕩其實此刻就在前方不遠處接應著他們。隻不過,他的體力終究是有所不及。

李然見這老獵戶什麼都知道,便也無有再瞞著的必要,與他笑著點了點頭,對其問話也不予置評。

他很清楚,既然醫和所言不假,那麼有一件事便可以肯定,他老爹李耳所領導的這個組織,肯定還知道很多其他的秘密,而且還是那種足以轟動天下的秘密。

偌大的祭氏家族內,既能容得下豎牛的內應,那麼再多藏一個他老爹的耳目又有何難?

“不過,我依舊很是好奇,他老人家遠在千裡之外的秦國,消息往來都至少得要一月有餘。他又是如何能夠精準預計到豎牛的行動的呢?又何以得知我今日之險呢?”

在自己身邊布下耳目是一回事,可是耳目要將消息傳回秦國,並傳回自己老爹的耳朵裡,又是另外一件事。

豎牛要對自己下手,這個計劃可能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製定了,就算老爹在一個月前也得到了的消息,可是要安排下去,吩咐人手提前過來布置,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畢竟,從魯國到秦國,再從秦國到鄭國,消息往來都甚為不便。

換句話說,李然由此是可以料定,他老爹是絕不可能在得知豎牛即將行動以後,才將此事給布置下來的。而應該是在豎牛有所行動前,他就已經有所行動了!

那麼這一看似悖論的問題便又來了,他老爹李耳到底是如何料到這一切的呢?

“嗬嗬,老閣主他一向是神機妙算,無有不準的。”

“少主啊,你這點道行,卻還是差了十萬八千裡哩!少主或許走一步能料敵十步,但老閣主他卻是可以料敵百步在外的!”

“好了,還請少主自己好好保重。眼下卻還有很多事等著您去做呢。”

老獵戶並未直接回答李然的問題,而是在清理了這些黑衣刺客後便領著其手下便匆匆離開了。

李然一時也不禁有些納悶,畢竟,在得知了自己的算計如今竟是一直都處在彆人的算計之中。這種滋味,實在是叫人不怎麼好受。

他並未見過自己的這個老爹,至少是從他記事開始便一直未見過。

但是,從他的一番布局來看,他的這個老爹,可當真就猶如他所傳於後世的道德經一般,可當得上“神通廣大”四個字。

運籌帷幄之中,預知千裡之外。而且最關鍵的是,似這等的“知白守黑”之理,也的確是很像“李耳”給後世所留下的印象風格。

回到莊園,天空已是蒙蒙亮。

然而,李然與祭樂卻都沒有睡意。李然正默不作聲的在替她腳傷處悉心敷藥,並是將其包紮固定住。

祭樂看著李然一臉肅然,又毫無表情的臉龐,祭樂一時是愧疚到了極點,並又是禁不住又抽泣了起來。

她未曾想到,今晚隻因自己的一個惡作劇,竟會無端生出如此之多的事來,還險些讓兩二人就此命喪郊野。

“夫君對不起”

她一邊看著李然,一邊是嗚咽著輕聲道歉,聲音低得跟蚊子似的,生怕大一點聲就會惹怒了李然。

“樂兒不必這樣”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為夫啊。”

李然聞聲一怔,而後臉上頓時又浮現出慚愧之色。

“夫君後來其實也知道了樂兒的心思,隻恨未能早一些領會,也沒能早一些做出反應。要說起來,又何嘗不是為夫的錯呢?”

“好在今晚終究是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祭樂聽得李然如此說,更是禁不住後悔和愧疚,眼淚頓是流淌了下來。

“不是這樣的今晚若不是樂兒胡鬨,又哪裡會生出這許多的事來?都是樂兒不好都是樂兒不好嗚嗚嗚”

說著,祭樂泣不成聲,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般放聲大哭了起來。

李然急忙起身,又將她是攬入懷中不斷的安慰著,又過得好一陣,這才讓她是少許的平複了下來。

“其實為夫知道,樂兒你隻是想讓為夫多一些陪伴與你。”

“為夫向伱保證,以後為夫一定會多騰出一些時間來陪你的,好嗎?”

生逢亂世,兒女情長自來顯得矯情。

可是,李然卻又不同於這個時代的其他人,他其實比任何人都珍惜眼下這一段感情。

祭先不曾知曉,祭樂或許也不能完全領會,甚至連他那個神機妙算的老爹,隻怕也算不到他對這一段奇妙姻緣是有多麼的在意。

人活著,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

也隻有在這個基礎之上,再去談所謂的“仁”,才會顯得更為順理成章。

而眼下,他所愛之人便是祭樂。

祭樂緊緊的依偎在他的懷裡,眼淚逐漸停歇,勞累一夜之後的倦意也漸漸是湧了上來。

最終,祭樂就這般,緩緩的睡熟了過去

而當她睡著以後,李然這才將她放倒在榻上,自己則出門來到院中。

此時,鴞翼與褚蕩已經在那等候多時了。

那也是自然的,畢竟老板都沒睡,他們又哪裡敢睡?

“查過了嗎?到底是什麼來曆?”

李然單手緊緊攥著拳,一邊問著話,一邊是望著天上那一輪倔強的,始終不肯墜落下來的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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