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280章 姍姍來遲的宋人(2 / 2)

第280章宋國事

申地之會,宋國來了三個大人物,分彆是太子佐即日後的宋元公,以及宋國的左師向戌,以及司馬華費遂。

之前說完了太子佐與向戌,最後再重點說一說這個華費遂。

華費遂也是出自於宋國的華氏,而且作為宋國司馬,乃是僅次於左師向戌與右師華亥的第三號人物。

但華費遂與後來作亂的向寧,華亥不同的是,華費遂始終忠君體國,而且德高望重請牢記這個人設,方便記憶,稱華b。

也正是此人,後來幫著宋元公攻打華,向兩家,導致華亥,華定以及向寧隻能出逃陳國。華b幫國君打華a

但問題就在於在春秋這個時代,但凡權貴,子孫後代一定很多,而且宋國又是一個世族掌權的國家,所以世族子孫一代一代的繁衍,更是數不勝數。

華費遂一共三個兒子,分彆是長子少司馬華貙,次子禦士華多僚,三子華登。

他的這三個兒子中,老三出逃吳國,老大老二互相看不對眼,都恨不得能弄死對方,最後便搞了一出華多僚誣陷華貙,兄弟鬩牆的戲碼。華b內訌,華貙b1,華多僚b2

被逼急了的華貙一不做二不休,劫持華費遂,召集流亡在外的華、向兩族的族人,並是發動了叛變。華b1挑唆華向a起事

接下來的故事就非常精彩了。

華、向兩族的叛黨一路高歌猛進,打得宋元公縮在都城裡不敢出來,但華向判斷也打不進去。而此時流亡吳國的華登則說服了吳王,出動了大軍支援。華ab1聯合吳國攻宋

緊接著,齊國也被摻和了進來,並由此,宋國的一場內亂,逐漸就演變成了齊宋聯軍與吳國之間的戰爭。華b2聯合齊國

戰事幾經轉折,吳軍攻入了宋國都城商丘,宋元公徹底崩潰了,立馬就要跑路。華ab1勝

然後,一個廚子濮粉墨登場,他用裙子包著一顆砍下來的腦袋,佯裝是華登的腦袋,一邊跑一邊喊,吳軍聽到這消息,反過來卻也當場崩潰,亂作一團,隨後被齊宋聯軍反殺,最後竟是被打了個大敗虧輸。華b2勝

而由此宋元公也才保住了最後的顏麵,沒有被叛軍給驅趕出國。華b2勤王有功

而這個廚子濮的名字,也就這樣被印刻在曆史之中,與後世蒙古攻宋,釣魚城之戰時,那個張姓小兵完全可以一比。

但故事就這麼結束了麼?

不不不,顯然還沒有。

華、向叛軍雖然潰敗了,但華登也不是傻的,他收拾好殘兵敗將,迅速重振旗鼓,打算是卷土重來。

而此時的晉國,又硬是拉著小弟曹國與衛國也參與了進來。華b2拉來晉國

這一下,五個大國都陸陸續續是參與到了這場宋國內亂之中。

於是,最高潮的階段也來了。

華貙派人又去楚國搬了救兵,楚國一聽有便宜可以撿,正符合他們曆代君王飲馬黃河,稱霸中原的誌願,也當即就派兵支援華向叛黨。華ab1拉來楚國幫忙

最有意思的一幕也隨之發生了。

吳楚兩個原本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國家,卻因為支持宋國的華氏而站在了統一戰線上。

另外,齊晉兩個原本也是貌合神離的伯主國,居然在這件事上又走在了一塊。

整個中原,都可謂是被這一場華氏的內訌,攪成了一鍋粥。

而因為晉,楚兩國的加入,戰事也就此陷入了僵持。最終隻得以宋元公的低頭,讓華向等人逃亡楚國為代價,這場持續了三年,牽動整個天下的內戰才隨之宣告結束。華ab1全身而退,華b2護駕有功

看到這裡,不知有人會不會發現一個問題。

也就是,那個被華貙劫持的華費遂,好像從內戰開始以後就一直再沒現過身啊!

還記得他的人設麼?

此時再想一想,這場能夠引得天下諸國儘皆參與的宋國內戰,是不是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呢?

表麵看起來,就好像隻是華氏的一場內訌罷了。但其實呢?搞到最後,向氏被排擠,華氏獨領宋國朝政。而且,另外一支“叛黨”居然還得以全身而退。

這就是最終的結果。

好了,後麵的瓜吃到這裡也已經差不多了,言歸正傳。

其實,宋國距離申地倒也不遠,但由於華費遂在半路是整了點幺蛾子,故意拖慢了宋國使團的進度,所以宋國其實反而成了是最後一個到的。

於是,楚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你一小小的宋國,一開始就幫著鐘離國的慶封來對付我楚國,現在來參加會盟又故意拖拖拉拉的,怎麼著?是不是有點欠收拾了?

楚王熊圍本就是個飛揚跋扈的性子,眼看這個宋國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使臉色,這能忍?

於是,在宋國使團抵達了申地後的第二日,楚王便立刻是召集群臣,商議如何給宋國一個下馬威看看。

“諸位,宋人實在是欺人太甚!若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我楚國還如何當這天下的盟主?”

楚王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區區宋國根本不值一提,如果連這麼一個小國家他們楚國都沒辦法“教育”一下,還成何體統?

那他楚國所吹噓的“稱霸天下”,豈不就成了一個笑話?

不行,得辦他,得狠狠的辦他!

現在既然宋國的人已經來了,就一個也彆想跑了!

隻不過,這世上又哪裡有不透風的牆呢?這麼嚴重的態勢,終究是傳到了子產與向戌的耳中。

子產一聽楚王要對宋國三人下手,不禁是嚇了一跳,急忙便領著向戌來找李然。

於是,李然也就此見到了在宋國曆史上,甚至在整個春秋曆史中都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宋國左師——向戌。

其實要說起來,這也並非是李然第一次見到向戌了。他們的第一次相見,卻還是在幾年前的虢之盟會上。

隻不過,幾年未見,如今已五十好幾的向戌看上去要顯得更為蒼老一些,臉上滿是褶皺,須發花白,眼薄唇厚。

而他蒼老的麵容,或許是與他常年奔波在外有關。

畢竟這年頭四處奔波,風吹日曬,又沒有防曬霜什麼的,不顯老才怪。

“鄭行人李然,見過向左師。”

“免禮免禮!子明大名,戌早已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真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啊!”

向戌其實已算得是李然爺爺輩的人了,可在李然麵前卻仍是以“戌”自稱,可見他對李然的確是打心眼裡佩服。

三人寒暄一陣,各自坐下,然後便直奔了主題。

“子明啊,楚王意欲為難宋人,你可曾聽說?”

子產先行問道,李然當即是點了點頭。

“然已是有所耳聞,想來大夫與左師今日前來,便是為的此事?”

李然自然也是猜到了兩人的來意。

隻見向戌一手捋須,頗為不忿的道:

“楚王目中無人,跋扈無道,欲為難我宋國,以逞他楚王的威風。如此待客,豈是大國所為?”

作為宋國人,顯然向戌對這事兒,也是怨氣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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