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慶封在當時能夠多想一想,或許他也就不會落得最後出奔魯國的下場。
他權傾朝野多年,齊國的軍政大權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所以隻要他想以正常的途徑來穩住局勢,就算盧蒲葵與王何再怎麼興風作浪,朝野下也都不會答應。
畢竟齊侯與朝臣可都不想因為盧蒲葵與王何的原因,而導致他們日後會被慶封清算。
所以,隻要慶封能夠靜待一些時日,不這麼著急造反,甚至將“犯作亂”的帽子是扣在對方的頭,那最終的結局也一定會有所不同的了。
然而,事實就是這麼的峰回路轉。
慶封不但急著造了反,而且居然還沒打過。
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動用他所能動用的一切力量,就遭到了失敗。
這難道不值得懷疑?
“你造了反,便等同於是把自己給逼了絕路。”
李然用一句話,對他當初的錯誤行徑進行了總結。
慶封聽罷,頓時麵露驚色,看著李然道:
“你的意思是,盧蒲嫳提醒我造反,乃是他們故意為之的?”
誰知李然道:
“確切的說,你之所以會選擇犯作亂,就是有人安排盧蒲嫳誘導你這麼做的。”
“因為,隻有你造反了,徹底自絕於齊國的朝堂,你手中的權力才會失效。那麼躲在其背後之人才有機會能夠就此將你一舉擊垮。”
“但倘若你並未造反,那麼盧蒲葵與王何雖是殺了令郎,但他們的行為便已是赤裸裸的造反。你所能采取的應對方式應該是有很多的,畢竟你可是齊相!”
所以,迫使慶封站在齊國朝堂的對立麵,乃是這個計劃的關鍵。
可惜的是,當時的慶封並未看清楚這一點。
“盧蒲嫳他……他為何要這麼做?”
“他當時與老夫可是一條船的,他這麼做,那豈不是等於置他自己於死地?”
慶封依舊是想不明白。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李然也一時沒什麼頭緒,畢竟這件事對於盧家而言,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子的不對勁。
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此時,隻聽李然是繼續言道:
“從他們最終被放逐燕國的下場來看,他們當時也並不知道幕後之人為什麼要讓他們這麼做。所以,無論是盧蒲葵還是盧蒲嫳,他們應該都是遭人利用。”
“而這些人這麼做的真正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將你給趕出齊國。”
“至於那一支所謂的奇兵,你想過沒有,齊侯本就在這整件事情中都顯得十分的安靜,安靜得就好像他根本沒出現過一樣,你不覺得這也很奇怪麼?”
確實,齊侯與齊國的朝臣,在慶封之亂這件事中,都顯得十分安靜,這的確很詭異。
特彆是齊侯,他作為一國之君,慶封乃是他的齊相。齊相造了反,國君卻毫無動靜,這說得過去嗎?
“你的意思是,那支奇兵,很可能是齊侯安排的?”
慶封試探性的問道。
李然搖了搖頭,並未給出明確的答複,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