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穿封戌是極為麻利的穿上了王袍,並最後推了一把楚王,隨後便是跳將出來。
“寡人乃為楚君,天命之子!爾等這些宵小之輩,豈敢來動寡人!”
此言一出,那幾隊吳軍當即圍了過來,當先一人,乃是吳軍的一名百長,特埋伏於此,所為的便是驅趕楚王到河邊。
卻不想“楚王”竟然也如此勇猛,居然直接是跳了出來“作死”,並且還如此猖狂的獨自叫囂著。
吳軍立刻是圍住了穿封戌,穿封戌呸了一聲,又道:
“寡人雖貴為楚君,卻亦是驍勇之人!爾等隻要敢動得寡人分毫,寡人便要爾等有來無回!”
那名百長聞言,不禁是哈哈大笑,都隻當這楚王是瘋了。
而穿封戌此刻穿著王袍,手中佩著一柄七尺王劍,於火光之中是隱隱泛著一道金光。所以理所當然的,他們也就默認了此人便是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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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落魄之君,何敢言勇?!”
“將軍,姑且讓我等去試試他的身手!”
一個伍長如是朗聲說了一句,然後便跳入陣中,舉戈與穿封戌相對。
百長如是笑了一聲。
“也好!”
原本百長所遵的命令,就是要放任楚王到得河邊,好讓他一人隻身前往蔡國。
但是,若這時能夠戲耍他一番,以為日後的談資,想來倒也不錯。
隻見伍長舉戈便是一個挺刺,直取穿封戌的喉嚨,穿封戌朝斜邊一跳,手中佩劍一個揮舞,掃向了伍長的胸前。
那個伍長冷笑一聲,曾的一聲,兵器相交,砸出火花,黑暗中煞是好看。
穿封戌佩劍翻飛,接連攻擊,那個伍長本是瞧不起“楚王”的,畢竟楚王即便真的年輕時在行伍中待過,但這麼多年的養尊處優,按理早就該荒廢了的。
他又豈能料到,他們麵前的居然會是一個冒牌貨!隻見穿封戌劍法精妙,身形靈活,刺、劃、劈、撩、掛像模像樣,這個伍長很快呲的一聲,手腕被穿封戌刺中,長戈直接落地。
穿封戌一得手,不由傲然而立。
“哼!爾等小卒,豈能是寡人的對手!”
百長見狀,極為吃驚,不由眉頭緊鎖,他本想在放走此人之前且羞辱一番,不料眼前的這個“楚王”竟會如此威猛!
一個什長又是不由冷哼一聲。
“我來!”
隻見這什長手中亦是配了一把短劍,一個纏繞,身形突衝,已然是撲到了穿封戌的身邊。
穿封戌眼前一畫,那長劍如同靈蛇吐信,貼著他的臉就過來,穿封戌身子往後一昂,倒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手腕翻動,佩劍發出龍鳴之聲,劃出一個半圓。
這一下既躲過對方的攻擊,又反守為攻,什長曾曾曾接連退出去好幾步,才穩住身形,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這個什長也並非庸人。又低吼一聲,短劍耍得亦是飛起,劍勢紛至,直取穿封戌要害。穿封戌一個停頓,手持長劍直挺挺的衝向什長。
可惜什長的佩劍畢竟不及七尺王劍,故而什長一劍雖是劃到了穿封戌的手臂,使其鮮血直流,而什長卻也同時是被穿封戌一劍刺穿了喉嚨。
什長一聲不吭的倒在地上,隨後發出呃呃的聲音,眼見是不得活了。
百長看到如此情形,不由又向左右是使了個眼色,當即又有兩個什長跳入陣中,和穿封戌是戰在了一處。
穿封戌以一敵二,也並不落於下風。但由於前麵手臂受了傷,血流不止,而這一交手,血湧得就更快了。
穿封戌一個分心,肩頭又被刺了一劍,而穿封戌卻也順勢刺傷了其中一人。
而另一個什長,便趁著穿封戌佩劍招式回撤不及,一劍朝穿封戌的後心而去,百長陡然想起軍令,腳下一個交錯,來到什長的身邊,一把抓住什長的手腕,並是一腳踹向穿封戌。
穿封戌頓時被踹出去老遠,重重摔在地上。
穿封戌彈起就跑,想要引開他們,豈料這些人居然冷眼觀望,並沒有追過來。穿封戌扭頭一看,發現他們居然是準備朝楚王的方向撤去。
穿封戌隻當是已被其識破了身份,不及細想,持劍又衝了回來,口中不由大喊道:
“爾等休走!寡人要將你們斬殺殆儘!”
百長回頭看了一眼穿封戌,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又吃不準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他一直以為這穿封戌便是楚王,又有軍令讓他們不得誅殺楚王。
本想就此逼著他到河邊即可,可誰知這個“楚王”竟然不怕死的又殺了回來!
“這楚王莫不是瘋了?”
百長在心中一個沉吟,而穿封戌已經又隨手斬殺了幾個士卒。
穿封戌轉眼殺到百長麵前,百長長矛一揮,欲趕退穿封戌,喝道:
“你既為楚國國君,吾等本欲善待,但你去而複返,莫不是隻一心求死不成?!”
穿封戌不由冷哼一聲道:
“宵小之輩,竟也敢如此小視寡人!寡人又豈能忍得!”
穿封戌隱隱看到楚王出逃的方位,百步之遙的草叢在攢動,知道楚王還沒有走遠,他在此拖延片刻也是好的。
這時,眼看又有一隊吳軍的人馬趕到,見穿封戌竟是穿著王袍,在那奮力搏殺,一時也摸不著頭腦。
這一隊人馬的首領,亦是在百長耳邊低語道:
“快放楚王獨自離開!我等隻須將楚王棄入蔡國地界即可!”
“但……這家夥怕不是瘋了?!本已走遠了,此刻居然又殺了回來!”
穿封戌待一連是殺得幾人後,又是挺來一根長矛,直接刺中了他的肩胛,穿封戌吃痛,大腿又中了一戈。
百長見狀,急忙呼喝道:
“住手!莫要殺他!”
然而穿封戌此刻早已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佩劍犀利揮舞,凶猛異常,令人不得不反擊自救,混亂中又一根長矛是不經意間,失手戳中了他的胸前。
穿封戌此刻口吐深黑色的血液,慘然一笑,直接是從口中噴出。
百長見狀,不禁是跺腳道:
“啊呀!你們……你們這可要誤了大王的大事啊!”
穿封戌單膝跪地,一隻手捂住胸口傷處,一隻手的佩劍向前一指,霸氣的喝道:
“我楚……定……報此仇!”
穿封戌腦袋一沉,就此氣絕,卻依舊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縱是敵人,亦皆是不由的敬佩起來。
“身為一國之君,竟也有如此氣魄,實屬難得!”
其實,他們又哪裡知曉,這楚王居然會是個假的。而此刻真正的楚王,卻早已是逃了出去。
楚王戰戰兢兢的一路跛行,直直又走出去了一裡,卻還是聽到背後有吳軍的聲音,正自焦急,一隻手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楚王嚇了一跳,身子往後麵一倒,隻聽到那人沉聲道:
“大王!武得子明先生之命,特在此處恭候大王!救駕來遲,還望大王莫怪!”
楚王聽得這個聲音,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下來。
“原來……原來是葉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