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眾人在大帳內,對方才的那一幕亦是商議了半天,卻始終無果。
確實是事發突然,又委實過於詭異,眾人都覺得,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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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晚霞印的大地通紅,如同不久前還是戰場的空地之上,更添幾分血色殘紅。
這一切都讓李然他們居然也隱隱的感覺到一絲不安。
大營內,李然雙手彆在身後,在那來回踱步。
“現在駟顓身在何處?”
“不知,但他卻已引大軍後撤至城內!”
“哦?莫不是……鄭邑中出了什麼大事,讓駟顓不得不撤回城中?若是如此,看來此事必然不小。如今兩軍交戰,門禁森嚴,鴞翼的消息恐怕也一時半會傳不出來……”
“先生,武願前往鄭邑查明情況。”
李然看了孫武一眼,卻又搖了搖頭。
“長卿,你眼下不合適前往鄭邑,此處兵馬還需要你來統製。再說,你在鄭邑,那也算得是老麵孔。一旦入了城,隻怕會被豎牛等人認出!”
這時,又聽一旁的範蠡是自告奮勇道:
“先生!蠡願前往!”
李然聞言,回過頭來又看向範蠡。
的確,孫武不合適,而褚蕩這腦瓜子也不能成事。眼下算來算去,也確實是範蠡最為合適,而且他是生人,豎牛他們也並不認識他。
“隻是……少伯啊,此行危險重重,你……”
“先生放心,範蠡知道該如何做!”
“好吧。少伯既如此有心,那今晚你便潛入鄭邑去刺探情況,務必搞清楚他們此番退兵的原由。或許這事的背後便是我等的致勝之機!”
“另外,祭氏宗祠往西走三百步,有一處民宅圍成的小巷,小巷儘頭有一酒肆。屆時隻管找一人名喚‘鴞翼’的,且帶上此信物,隻報上名號,酒肆的人自會帶你去見他!待你碰上鴞翼,可隻管向他打聽城中的情況。”
範蠡一邊聽著,一邊是雙手接過信物,並是回道:
“隻是……若非情況緊急,蠡覺得還是不要與之碰麵為好!以免是壞了先生的大計!”
“倒是無妨的!不過,一切還是少伯自己見機行事吧!”
……
夜幕降臨,於是範蠡便立刻換上了普通的民服,潛到城牆附近,觀察城牆之上的巡視規律,尋得機會,憑借矯健的身手,越過城牆,進入到了鄭邑之內。
範蠡彎腰躲過守衛,當走到鄭邑菜市附近,忽地一陣怪聲順著清風拂過,範蠡膽大心細,一個矮身躲在一矮牆後麵,隨後探身望去。
夜幕中的狹小過道,一個身影飄過,卻是一個穿著甲胃的人!
範蠡本以為可能是城中的巡守,便是在那一直蹲著,但見那人卻是一直紋絲不動,範蠡隻覺得有些怪異,便又探頭定睛看去。
隻見此時月光照印在其甲胃之上,閃閃發亮,手中的長劍始終是離了鞘的,月光之下,寒光逼人。
範蠡再定睛看去,卻不由得渾身汗毛豎起,後背一陣涼意——這個人竟是個沒有頭的!
範蠡見了,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且那具身影似是慢慢朝他這邊靠來,還似腳不沾地的這樣挪著。
轉眼間,已經隻距離範蠡不過幾米,猶勝鬼魅,而且其腹部發出喋喋怪聲:
“殺豐段!壬寅日!豐段死!”
範蠡打小就不信邪,一腳挑起身邊的一根木棍,木棍攜帶著勁力,直朝那無頭人飛去。
那無頭人竟然如同能看見一般,手中大劍一個揮舞,竟將木棍是斬為兩截。
那無頭人朝範蠡這邊的方向看了一眼,竟然不管他,自顧自的飄走了……範蠡見到這一切,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夜幕中,一個無頭人就這樣飄然遠去。
他想追去,但雙腿卻怎麼也不聽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