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僑雖身羸,而僑一心為國,其中的怨氣也自不小啊。”
“另外我鄭國的後繼之人,想來也會待僑一如既往。隻要僑的供養不斷,那鄭國日後若有難,嗬嗬,僑自當顯跡啊!”
子產的這一席話,倒也是清楚明白,其實說白了,他就是認為在遊吉、印段、李然等人的扶持下,鄭國自可重振雄風。
所以,他們鄭國也絕不是好惹的。
範鞅見子產如此回答,思維敏捷,頭腦清晰且滴水不漏,也知鄭國氣數未儘。
於是,也是不由笑了起來,並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
“大夫所言極是,看來鄭國後繼有人,鞅也不必擔憂了。”
“嗬嗬,範中軍日後若能和我鄭國保持和善,此於兩國之民,那自然是皆得裨益啊!”
“大夫放心,鞅受教了!”
範鞅也算是得到了一個答複,對於子產的告戒,他自然是清楚明白。
隨後,範鞅便是若有所思的告辭離去,而子產則又交代了遊吉和李然幾句,便讓他們也都各自回去了。
遊吉和李然步出子產的府邸,對視一眼,遊吉感喟道:
“子明,大夫恐是真的時日無多了,吉有些話也不便跟他執拗,但這以苛待民之論,吉實在是不敢苟同啊!子產他……難道真是湖塗了?”
李然聞言,便是恭敬作揖一禮後回答道:
“子產大夫他以水火為喻,其實是極有道理的。方才大夫也見到了,鄭國眼下正處內憂外患之,。今天範鞅托以吊喪之名前來,名為探望,實則試探,由此便可見一斑!”
“子產大夫若在,對內對外尚且能穩定住局勢,但他一旦去世,若大夫不采用雷霆之手段,隻怕會讓鄭國就此陷入崩亂!屆時鑄成大錯,可就不由得大夫後悔了!”
遊吉皺起眉頭,思量甚久。
“嗯,這範鞅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這時候。他這次來我鄭國,肯定是沒有他所說的那麼簡單,確是居心叵測啊!”
“是啊,大夫之前對內安民撫宗,對外不卑不亢,讓鄭國在各國外交之中皆能做到遊刃有餘,也實屬不易。他現在既以良言相勸,此皆為鄭國爾,望大夫日後務必要重視此言,萬不可視之等閒!”
遊吉又行走幾步,陡然停下:
“哎……但願上蒼能護佑子產大夫平安。且不說這些了,待到日後,吉自有決斷!”
隨後,李然便恭著身子,目送遊吉遠去。
……
李然回到祭府,到了後院,看到祭樂正抱著女兒,她看著女兒的眼神,依舊是那麼的柔和,如果說昨天她記起那場慘桉之時,心中那股戾氣是顯而易見的,但是有夫君,有女兒,她漸漸的也是緩和了不少。
李然來到祭樂身邊,祭樂看到李然,往昔的一幕幕湧上心頭,又看了看懷中的女兒,也是嫣然含笑。
“李然,你回來了!”
李然從祭樂懷中接過女兒。
“明日我們搬到郊外的那處莊園吧,那邊安靜,正好也能遠離紛擾,對孩子也好!”
祭樂順從的點了點頭。
“一切都聽夫君的安排。”
次日清晨,李然和祭樂抱著女兒,在孫武範蠡的護送下,前往郊外莊園,途徑鄉校,乃是李然和祭樂相認相識的地方。
馬車上的兩人相視一笑,這一刻祭樂心中是甜蜜的。
映入眼簾的先是那個高爾夫球場,他們也是同時想起往昔的一點一滴,心情均是大暢,血虧的祭樂臉上,也是有了一些紅暈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