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讓祭樂去了秦國,雖是有一些渺茫的機會能夠讓她繼續活下去,但是最壞的結局,或許這便是一條不歸之路,而祭樂甚至就有可能要客死他鄉了。
李然猶豫了。
他好像還從來沒有過如此的猶豫過。
無論他是在魯國,鄭國,亦或是在楚國。
所有的國家大事,都不曾讓他如此的操切踟躕,使他完全是沒了主意。
“我……我願前往!”
這時,從他們的身後,竟是突然傳來一個女聲。
李然和醫和回頭看去,那人不是彆人,正是祭樂!
原來,祭樂因為身體不舒服,她根本就不曾睡去。她之所以裝睡,純粹是為了好讓李然安心。
而且,祭樂也還想再多看看李然,所以,她其實早早的就跟在李然身後是來到了杏林內。
所以,李然的惆悵,李然的無奈,李然的悲傷,這一幕幕,她其實都看在了眼裡……
祭樂曾無數次想上去安慰他,但是,她又是十分的懼怕。
她怕,她的出現,會讓李然更加的失落。
“夫君……樂兒心意已決,樂兒願意隨……咳……隨醫和先生去往秦國。”
“但……但是……”
顯然,李然對這件事依舊是放心不下。
“樂兒希望……樂兒能有朝一日,依舊是那個在曲阜初見夫君的那般模樣……還是那個可以常伴夫君身側的祭樂,而不是如今這般病怏怏的模樣……”
李然剛欲開口,卻又突然是被祭樂打斷:
“樂兒也知道,夫君定是舍不得樂兒的……但是,樂兒心意已決,還請夫君……還請夫君務必成全樂兒。”
李然一邊聽著,一邊已是潸然淚下,他一把抱住了祭樂,就這樣一直緊緊的抱著……
……
第二天,李然召集眾人前來,是與眾人說明了此事。
“先生,不如便由孫武一路護送夫人前去吧?畢竟路途艱險,由孫武護送,先生也可放心。”
“不不……還是我去!我褚蕩已經許久不曾走動了,也是時候去活動活動了!”
“不行,褚蕩你過於莽撞,還是我去!”
“哼!長卿未免是太小瞧人了。我褚蕩在先生麵前,彆的不敢保證,但是安然送夫人去秦國,我絕對能辦得到。”
李然見他二人爭執不下,便是擺了擺手,讓他們二人暫且止住:
“好了!長卿和褚蕩都莫要再說,此間之事,我已是有了主意。”
李然說罷,便是麵朝孔丘,並是拱手言道:
“仲尼兄,不知如今令徒之中,可有秦國人氏?”
孔丘聞言,則是回道:
“自是有的,秦子南秦祖,石子明石作蜀皆是來自於秦國。他二人本為秦國貴胃後裔,是特意來魯國觀摩學習的。”
李然聽罷,不由是點了點頭:
“既如此,不知二位高徒可否借然一用?好讓他們陪同夫人和醫和先生一同前去秦國。他們既是來自秦國,那自是更為輕車熟路,話也更好說一些。”
“恩公言重了!區區小事,丘自當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