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聞言,不由是抬起頭來看著言偃。
隨後,言偃便將近幾日宮兒月的事情是一五一十的告訴孔丘,孔丘聽完,不由眉頭一皺:
“哦?世上竟還有這等的巧事?”
言偃歎道:
“關於這一點,弟子也不甚清楚,但是他們都說她二人極像。當時,在先生的府邸內,那些下人們還都直接對其叩首了,並直呼其為‘夫人’。甚至,連子明先生的女兒,都叫得一聲她一聲‘母親’!”
孔丘眉頭一簇。
“她現在人在何處?為師要見她!”
於是,言偃便帶著孔丘來到那些越國才人的住處,隻聽得裡麵熙熙攘攘的煞是熱鬨,言偃在敲門之後,也不管其他,直接推門而入。
院門一被打開,二人入眼的便是一名女子在院內舞劍,而其他才人圍觀著,時不時發出一陣歡呼雀躍,並在那裡鼓掌助興。
孔丘站在門口看了一陣,赫然發現舞劍的女子,當真是和祭樂長得是一模一樣!
孔丘想過可能不過是容貌相像罷了,卻沒想到神色竟也能像個七八分。
他也是呆立當場,言偃則是大聲道:
“月!莫要在此舞槍弄棒,成何體統?”
那些才人們聽到言偃的話,頓是一哄而散,臨走的時候還是有些嘻嘻哈哈,言偃伸手扶額,隻覺頭疼不已。
本來這些才人中有一部分學的還是很不錯的,但是隻因這個宮兒月的實在太過另類,竟其讓她們也是時不時的就“回歸了本性”。
宮兒月本來就不服言偃,聞言且先是收起佩劍,便要離開,孔丘卻開口將他喚住:
“姑娘且留步!”
宮兒月回過頭來,卻甚是不屑的回道:
“知道了!要食不語,寢不言,雖蔬食菜羹,瓜祭,必齊如也。席不正,不坐……”
孔丘見她背起書來,倒是頭頭是道,不由得點了點頭。
“姑娘雖是愛玩,倒也是好記性!”
宮兒月上下打量著孔丘。
“你是何人?”
孔丘這段時間沒怎麼回杏林,這幫才人其實他也沒有見過,所以宮兒月也認不出他。
言偃斥道:
“此乃為師的尊師!也就是你的師公,月不得無禮!”
宮兒月聽了,卻是依舊歪著個腦袋:
“原來這些個羅裡吧嗦的話,就都是你說的唄?你說的那些大道理,雖然聽起來很對,但實是有些迂腐得緊,很多話更是不切實際,框框條條的,直接把人都給教傻了。”
孔丘聞言,倒也並不生氣。畢竟這種話孔丘也不是第一次聽了。就連自己最為敬仰的李耳,當年不也是這麼說他的麼?
更何況,現在也不是與她坐而論理的時候,他此來乃是有要事相問的。
“宮兒姑娘,你……確是越國人嗎?是生於越國,長於越國的嗎?”
宮兒月聞言不由一愣,顯然沒想到對方竟會這麼問。
“當然……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身份?”
孔丘之所以這麼問,其實倒也不是懷疑她。隻因她和祭樂長得實在是太像了,要說她們兩個是血脈至親,也是無人會懷疑的。
而且,明顯其說話的口音,雖也是南方人的感覺,但似乎更為接近中原的官話。
不過,孔丘又轉念一想,或許這世間之大,果真是無奇不有的。
就像他和陽虎,就天生也有得幾分相似。而他可以確定的是,他自己和陽虎之間定是沒有血緣關係的。
“倒也不是懷疑姑娘,隻因姑娘實在是太像一個人了。”
“嗬,是不是那個叫子明先生的夫人?但本姑娘可還尚未出閣,又豈容你們在這裡亂嚼舌根子,無端端的壞了本姑娘的名聲?”
孔丘聞言,連忙解釋說道:
“姑娘不要誤會,你們二人確是極像。甚至就連子明先生的愛女,竟也跟姑娘是也有幾分神似。如果姑娘見過,應該也有此感覺吧?”
宮兒月想起麗光,臉上也是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意。
“那小丫頭怪可愛的,跟我確是很像。”
孔丘亦甚是肯定的與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