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誌父是有所不知啊!這魯國上下如今對陽虎是極為不滿,故而昨日是來我府上鬨事,要本卿出麵敲打陽虎。”
“隻因陽虎僭越其主,於國內惡意打壓三桓,孟孫何忌不堪其釁,故而說以惡言,言及陽虎日後必來投我晉國,還說什麼我晉國日後還需得封陽虎他為中軍司馬!嗬嗬,不過都是一時的怒言罷了,無稽之談,實不足言,實不足言呐!”
趙鞅聞言,不由又是瞪大著眼睛盯著範鞅:
“大人,陽虎的所作所為,難道不都是聽了大人的指派嗎?”
範鞅不由一愣,卻又立刻是裝出一副憂慮狀,在那惺惺作態道:
“唉,是啊!也正因為如此,本卿才對陽虎的所作所為是有所擔憂啊!”
趙鞅表麵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暗自思道:
“這個老家夥,現在倒是在這裡裝起好人來了?這俘虜是你讓送來的,孟孫何忌那裡也是你讓他去送什麼夫人之幣的。現在說得好似自己反倒成了沒事人一般!真當天下人都看不懂麼?這老家夥究竟在鬨哪樣?”
不過趙鞅此來,可也不是興師問罪來的。畢竟,他可沒有必要因為陽虎之事而與範鞅起正麵衝突。
於是,他也隻回道:
“原來如此,那就隨他們去吧!既無它事,那我等也就安心了。”
趙鞅率眾人告辭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董安於上前迎到門口,兩人心照不宣的回到裡屋,趙鞅確認左右無人之後,這才開口道:
“也不知道範鞅這老家夥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讓陽虎辦事,然後再挑撥三桓和陽虎之間的關係,難道就隻是為了攪亂魯國嗎?但這與他又有何益?”
董安於聞言,卻是微微一笑,手持羽扇,與他搖頭道:
“魯國本身無關輕重,範鞅此舉,恐怕其背後是有另有深意啊。隻是我們時至今日尚不得而知罷了。”
趙鞅不由沉默了一陣,隨後言道:
“子明先生據說現如今就居於魯國,也不知他會對此作何感想?哎……可惜先生不願來晉國助我一臂之力,要不然我晉國又何以墮落到如此這般的田地?”
“想我家祖父當年,主持晉國,九合諸侯而後成就弭兵之盟,是何等的威風契闊?!如今傳至我手,卻尚不能守其基業,更受製於範鞅那個老匹夫,著實可恨!”
隻見趙鞅一手緊緊握著,並是一拳打到了幾桉上。
而董安於,輕搖了幾下羽扇之後,又是思量一陣,隨後說道:
“要說起來……這個陽虎也算是得了子明先生的助力。但是,如今其所作所為隻怕是與子明先生的本意是大相庭徑的。”
“還請主公稍待時日,子明先生若是在魯國得勢,則我趙氏亦可得一大助。若其不為魯國所用,那到時主公再請其出山相助,也為時不晚!”
趙鞅聞言,不由是點了點頭,並是惋惜道:
哎……但願如此吧!”
“說起子明先生,前些日子聽聞其夫人病逝,卻也不知其具體情況?據說,子明先生乃是極重情義之人,一生都未曾娶過一房媵妾,可見其氣節呐!”
“對了……如今也已許久未曾聽聞子明先生之名了。該不會……隻因夫人作古先生他就此不再過問世事了吧?”
董安於聞言,亦是一驚。手中的羽扇也不由是停了下來:
“唔……想來應該是不至於的。子明先生乃是通曉大義之人,何為輕重緩急應是了然的。不過……為以防萬一,還且待安於去從彆處打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