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聞言,不由眉頭一皺:
“少伯!為何連你也……此女留在先生身邊,隻會是擾亂了先生的心誌!她和夫人如此相像,先生難道內心深處,就當真沒有過彆的想法?”
李然聞言,不由是想起了那天晚上微醺之後將宮兒月錯認成祭樂之事,心中也是不由暗歎一聲:
“實話說,有的時候,然也確是有些恍忽……”
孫武聽得此言,便愈發是厲聲道:
“所以,依武之見,此女絕不可留!”
範蠡卻是不以為然:
“月姑娘無論是相貌,秉性,都和夫人是極為相似。而且……在蠡看來,月姑娘也是心思單純之人……即便是先生真是有意,又有何不可?”
“昔者,季隗,齊薑皆為晉文公之妻,二女皆為文公霸業之基也!世人至今頌之。先夫人她素有賢名,生前便是通情達理之人,如今月姑娘來此,冥冥之中難道就不是先夫人之意?”
孫武聽罷,立刻是瞪大了眼睛:
“這……這怎麼可以?!”
範蠡歎道:
“長卿兄,你我也都是凡夫俗子,此事既不違倫常,又有何不可?不過……這亦不過是範蠡的想法,此事究竟可行與否,還需得先生裁奪!”
孫武又是一個跺腳:
“先生,萬萬不可!……”
隻見李然又是長歎一聲,並是揮了揮手說道:
“我並無意於讓她取代夫人,夫人在我心中,始終是獨一無二的!”
孫武聞言,這才是長舒一口,並是拱手言道:
“先生莫怪孫武在此多言……隻因此事於先生無禮,於月姑娘非義!更是對夫人不公!既有此三害,先生又何故為之?”
範蠡聞言,卻還想再說。但李然則是先行回道:
“好了……二位不必再言。長卿所言,我心中亦是有數!”
孫武和範蠡二人,聽得此言便也就不再多言。
而伴隨著李然的話音落下,現場的氣氛也是瞬間就冷了下來。
範蠡為避免尷尬,眼珠子不由一轉,又立刻言道:
“對了!如今陽虎正率魯國之師抵禦齊國,據說兩軍僵持不下。陽虎此人,果如先生所言,終究是給魯國帶來了災禍呀!”
李然亦是歎息一聲:
“哎……是啊。當年我見他倒也有些能耐,也曉得一些君臣大義。想著日後定能成為公室之助力。但誰知此人竟如此短視,執掌魯國之後,卻不思如何養名,隻一味是偏向了晉國,完全不識其中之利害!”
孫武亦是無奈道:
“如今齊師壓境,其他國家也都在觀望,而三桓的那些個家臣們更是在那各懷鬼胎,隻怕魯國危矣!”
這時,李然又望向了範蠡,並是詢問道:
“齊國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隻聽範蠡回道:
“回先生,齊國境內,如今田氏一族可謂是迅速崛起。特彆是在晏嬰離世之後,更是為齊侯所仰仗。如今齊國伐魯,便是田乞慫恿齊侯所為!”
“田乞如今之於齊國,便如同晉之範鞅,鄭之駟歂,魯之陽虎!國境之內,已無人可以壓製!”
李然一邊聽著,一邊沉思著。
他知道這次領軍的乃是國夏,待他思索了一陣過後,便突然是有了決斷!
“少伯,勞你去請孔丘前來,我有話要與他說。”
“長卿,你也去做一番準備吧!不日你和月姑娘便要一起跟我去往前線!”
孫武和範蠡聞言,不由是同時吃了一驚,異口同聲道:
“先生這是要去作甚?”
李然這時站起身來,並是毅然道:
“自是去解決魯國之難!去說服國夏退兵!”
孫武和範蠡麵麵相覷,隨後還是孫武開口說道:
“這……實是太冒險了……先生如今居於尊位,還是不要以身犯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