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藥苦口嘛,若是苦了……就吃口蜜餌吧!”
宮兒月重傷之餘,本就吃不下東西。如今這藥又確實太苦,待是喂第三口的時候,宮兒月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聲,竟是直接吐了李然一身。
李然一時間不由一陣恍忽!
仿佛他又回到了當年喂祭樂喝藥的情景。那時候祭樂因為病重,也是時常如現在這般一陣陣的作嘔。
宮兒月見狀,頓感愧疚,想要起身嘗試替李然擦拭。
“啊!先生……先生莫怪……我不是故意的……”
李然回過神來,這才站了起來,笑道:
“嗬嗬,無礙無礙,你莫要起身!我自己收拾一番便是!”
待李然是收拾一番之後,又坐回到了宮兒月的身邊,並是柔聲道:
“這些藥若是實是喝不下,便等下一頓再緩一些也行。”
宮兒月點了點頭,她的傷勢雖重,但終究非致命傷,待其傷勢穩定下來之後,痊愈便隻是遲早的問題。所以,這藥早一刻晚一刻,倒也確是無關緊要的。
接下來的幾天裡,李然自己也不知為何,他時不時便會忍不住來看望宮兒月。
漸漸的,宮兒月可以下地行走了,於是範蠡便是帶著麗光也時常過來問候。畢竟,麗光早已經把她給當成了二娘了。
而宮兒月,看著他們父女兩個,時常就這樣伴著自己,其內心深處,也是不由泛起了一絲異樣來。
……
而就在宮兒月調理養傷的這段時日內,孔丘作為中都宰,則是立馬對李然遇襲的事件展開了調查。
確認這些刺客尚在魯國境內,很快便是抓獲了幾人。
也果不出李然之所料,這些人其實就是季孫意如的殘餘。
隻因季氏受了陽虎的打壓,很多人都已經逃往了彆處。而這些人則是繼續留在暗處,尋機刺殺陽虎。
但奈何陽虎一直是深居簡出,要不就是率眾行事,極少有機會單獨外出。所以,他們也根本是沒有任何機會可言。
於是乎,他們便將這一股腦的怨氣,轉投向了李然。
這些人當年都是季孫意如培養的死士。而之後被陽虎所逐後,這些人的營生也就此沒了保障,便隻能是乾起了各種無本的勾當。
正巧前些日子,碰到李然落單。所以,這些人就把對於“陽虎”的怨氣,全部發泄在了李然的身上。
而如果不是宮兒月在那拚死抵抗,外加褚蕩得以及時殺回,其後果還當真是不堪設想。
班師回朝後的陽虎,得知了這個消息後,也是不禁勃然大怒。
這些人的存在,對於他而言可以說也同樣是極為危險的。所以,當即下達命令是於全國範圍內展開大肆搜捕,務必是要將這批人是給一網打儘。
而不管外麵如何紛擾,李然府上卻依舊是如同往日一般的寧靜。
這天,宮兒月起床嘗試自己慢行,正好在走廊處是遇到了褚蕩,褚蕩看到宮兒月如此模樣,便是快步趕到她的身旁。
“哎呀,月姑娘你怎能一人獨自在這裡行走?萬一給摔了可怎麼使得?對了……先生呢?他怎麼沒與你在一起?”
宮兒月笑道:
“我又不是殘了不能走,需要這麼大驚小怪的麼?是我自己想要出來走走的,這幾天在屋子裡待的都要發黴了!”
褚蕩嘿嘿傻笑。
“這倒也是。對了,月姑娘,這次可真是多虧了你!”
宮兒月搖頭道:
“你個呆子,竟是這般輕易就中了彆人的調虎離山之計。虧得本姑娘神通廣大,要不然我和先生都隻有死路一條了!現在哪還有功夫跟你說笑呢?”
褚蕩歎道:
“是是是!可都是靠得月姑娘!嘿嘿,對了,月姑娘有沒有覺得……先生待你也和之前不一樣了?”
宮兒月一臉茫然道:
“嗯?什麼意思?”
“先生之前看到你,頂多也就是遠遠的看看,然後就會自顧自的離開。”
“但是,這些時日,對姑娘的照顧,那可是無微不至啊!”
宮兒月聽到這些話,不由臉色微微一紅,抿了一下嘴唇,卻也沒有再與他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