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齊侯受驚了!隻因這些侏儒居心叵測,欲對二位君上不利。丘唯恐二位君上有失,故而如此行事!還請齊侯見諒。”
孔丘此言一出,營帳之內頓是一片鴉雀無聲。
顯然,所有人又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震驚了!
齊侯杵臼瞪大眼睛,也是受到了驚嚇。
最是以‘溫良恭儉讓’而自居的孔丘孔仲尼,世人都隻認為他不過是一個儒生而已。
但誰又何曾想到,如此人畜無害的孔丘,竟也是如此殺伐果斷之人!竟也有如此鐵血的一麵!
李然看到這一幕,也是當即呆立當場。而營外的宮兒月,更是被看得是目瞪口呆。
田乞眼神犀利的撇了黎鋤一眼,似乎是在那說:這便是你所謂的“好禮而不知勇?”
齊侯杵臼好不容易是回過神來,不由是笑了一聲:
“這些個優施,今日確是有些太過輕浮,丘也算得是處置得當,並無不妥!”
齊侯杵臼的這一句話,算是給這一事件是定了性:雖然孔丘是生猛了些,但是如此處置也並沒有毛病。
孔丘聞言,則是稽首道:
“謝齊侯!”
齊侯杵臼的兒子少子荼說道:
“父侯,不如今日便到這裡吧?”
少子荼雖是齊侯杵臼的小兒子,卻也已經十六七歲,臉上還顯得有些稚嫩。
齊侯杵臼其實是極為疼愛這個幺子,所以將這小兒子是時時刻刻都帶在身邊。
齊侯杵臼聽罷,不由是揮手道:
“嗬嗬,此番乃是寡人和魯侯和談,見得一些血氣倒也無礙。魯侯,你說是也不是?”
若論受到的驚嚇,其實魯侯宋比齊侯更甚。畢竟,齊侯杵臼這活了大半輩子的,又有什麼血雨腥風沒見過?
而這魯侯宋,與之相比簡直就如同是初出茅廬的雛雞罷了。
得聞齊侯杵臼所言,魯侯宋趕緊是用袖口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並是陪笑道:
“正是……正……正是!”
接著,齊侯杵臼便讓田乞給魯侯和孔丘是斟了一盞酒,以示歉意。
田乞舉起酒盞,並是尷尬笑道:
“此皆我田乞之錯,還請魯侯與孔丘能夠不計小人之過。”
田乞此言說得雖是客氣,但隱隱中卻是透著一股殺氣。
魯侯宋這時候剛從驚嚇中緩過神來,聽了田乞所言,卻也不能解其深意。隻得是尷尬的與之應道:
“豈敢豈敢……田大人本也是一番好意。隻是這些下人辦事不利,以至於此……田大人亦不必如此掛懷!”
孔丘則亦是言道:
“是啊,寡君所言甚是。田大人確是言重了。此等不過區區小事,田大人不必介懷。”
孔丘這話說得頗為輕佻,言外之意也是在嘲諷田乞:就這種小伎倆也想拿捏住我們?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我們是病貓麼?
隨後,隻聽孔丘又是話鋒一轉,與田乞又是一個躬身言道:
“還希望田大人日後能夠小心侍奉齊侯,切莫再以此等的禮數來侍奉國君。田大人既是素懷仁政寬厚之心,若因此等小事而敗壞了田大人的名望,隻怕也是得不償失啊。”
田乞一麵賠笑,一麵卻隻得隱忍不發。對於孔丘的近乎指責的話,也隻能是聽之任之。
齊侯杵臼見他三人各自一飲而儘,便是不由言道:
“田乞,你日後也需得是多與孔丘學學,唯有如此才能更好的侍奉於寡人呐!”
齊侯杵臼可謂是毫不掩飾自己對於孔丘的喜愛,即便孔丘並不能為他所用。
隨後,齊侯杵臼又是看了一眼李然,並是說道:
“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李然李子明了吧?”
李然上前一步:
“在下李然,見過齊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