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雙手彆在身後踱步,卻正巧碰到了範蠡。
範蠡看到李然站在窗前,知道他肯定已經看到了畫卷,在心中暗歎一聲,便是走了過來:
“先生……”
李然回過神,見是範蠡,回頭看了一眼畫卷,也沒說話,隻慢慢的走開。
而範蠡卻又追上,並是言道:
“先生,光兒其實有此想法,也是正常的……”
李然停下腳步:
“哎……少伯啊,有些事情……其實我也心裡明白,但是……卻不能做啊!”
誰知,範蠡卻是說道:
“先生,人人都說儒者迂腐。然而即便是孔丘,他都覺得此事不違禮數,也並無不妥。先生又何必作繭自縛呢?月姑娘她雖然是以越姒媵女的身份入的魯國,但這也不代表她一定要成為魯侯的人呐?”
注:越國姒姓,嫁給魯侯宋的夫人稱為越姒,也就是後來的“定姒”
“而且,魯侯也曾是見過她的,雖未言及身份,但也已知曉你們的關係非同一般,月姑娘又多次救先生於危難,難道先生當真是鐵石心腸不成?”
李然卻又是作得一聲苦笑,並是搖了搖:
“少伯,並非是我不懂變通。隻是,婚嫁之事,縱是不能兩情相悅,卻終究也還需得一番季動之心才是……然而,我李然自先夫人走後,便是心如死灰,從未想過再續……”
“再者,她和樂兒長得也實在是太像了,就算正娶了她,那也隻是將她當做樂兒的替身罷了,這……難道對她就公平嗎?她日後又會如何作想呢?”
“所以啊,還請少伯不必再勸了!”
範蠡卻是又搖了搖頭:
“先生當真隻是將月姑娘當做了夫人的替代嗎?這一點,恐怕先生自己都道不明了吧?!”
李然沒有吱聲,顯然也不想再過多糾纏,他隻想早些離開。
這時,範蠡又道:
“更何況,天下薄情寡義者多矣。先生重情重義,乃世人皆知。月姑娘也必是中意於先生的。若這都不算是兩情相悅,那這世上還哪來的有情之人呢?”
範蠡說得是愈發的直白,李然也是愈發的聽不下去,隻又丟下了一句:
“少伯,這一切都不過是你的臆測罷了,無憑無據,如何能夠令人信服?!”
範蠡這時也急了,不由高聲道:
“難道,光兒的想法,先生也不在乎嗎?”
李然聽得此言,不由頓然止步,又回過身子言道:
“少伯,你今日……多言了!”
範蠡稍有退縮之意,卻猶豫了一下,卻依舊是在那與他不屈不撓:
“光兒自幼喪母,跟先生也是聚少離多。蠡是在鄭國看著她長大的,光兒她極為懂事,也正是因為如此,其心中也時常苦悶。隻是……光兒她表麵堅強,從不輕易將其苦悶表現出來罷了。”
“夫人的離世,對其打擊甚大,而如今月姑娘既能夠彌補其缺,先生即便是不為自己考慮,難道能不為光兒她多多考慮一些嗎?!”
“她既已認其為母,難道先生不想替光兒她彌補一些缺憾嗎?”
李然見範蠡說的情真意切,想起自己對光兒的虧欠,心中也是不由一軟:
“少伯,但她終究不是夫人啊!”
範蠡說道:
“先生對夫人用情至深,夫人對先生,也是情篤意長。然而斯人已逝,往昔不可憶,但來者猶可追!難道,月姑娘對先生的情感就不真嗎?”
李然竟被範蠡說的一時局促起來,隻得是把手一揮道:
“少伯,此乃李某私事還請少伯不要多言!”
範蠡憑借其三寸不爛之舌,又恰逢時機的與李然說起了這些憋在他心底許久的話。也可謂是不吐不快。
不過,在一番饒舌過後,範蠡也知今日之言雖是儘興,但未免也是有些沒了分寸。
於是,他在一頓輸出完之後,便是躬身作揖致歉道:
“今日蠡一時情急,口不擇言,還請先生恕罪!”a>vas>div>掃碼下載紅袖聯合瀟湘送福利 新人限時全場免費讀div>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