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忌,你所書的無非都是一些官話套話,在為師看來,其言辭也還是太過於平和了一些!”
孟孫何忌歎息道:
“何忌知道,何忌身為一家之主,麵對下屬,本不該措辭如此平和,隻是……如果過於措辭嚴厲的話,就怕……”
李然聞言,不由是嗤笑一聲:
“言辭過於平和,也並非讓你嚴厲起來。難道,孟孫大人不知‘事實勝於雄辯’的道理?現如今,郈邑和費邑,都已墮去了城牆。成邑若是獨存,屆時叔孫和季孫,又該如何看待成邑?”
孟孫何忌聞言,不由是抿了一下嘴唇,並是回道:
“屆時必然引得季氏和叔孫氏不悅,他們也必將依君命加於成邑,從此成邑隻怕也是再無寧日矣。”
李然點了點頭,並是言道:
“其實,還不僅僅是這方麵。還有就是這公斂陽……此人詭詐而多謀。昔日力挫陽虎之時,便可見一斑!對於此等的家臣,難道孟孫大人一點兒也不感到害怕嗎?”
李然這一番話,不動聲色的提及“陽虎”,又在潛移默化中不由是讓孟孫何忌想起了公斂陽想要殺害季孫斯的那一幕。
他不禁渾身一個哆嗦,並不由得說道:
“先生所言甚是,那何忌的措辭究竟該如何改進?”
孟孫何忌表麵上是問李然的態度,其實目光卻放在孔丘的身上。
孔丘見狀,則是回道:
“先這樣,你且就按此去信一封,且看看公斂陽到底如何作答!如今優勢在我,我們也好因時製宜,後發製人呐!”
孟孫何忌應道:
“諾,弟子這便派人送去書信。”
孟孫何忌說罷,便要起身告退。
孔丘則是又伸出手去,並急忙起身與他言道:
“何忌且慢。”
孟孫何忌又是回轉過身,恭恭敬敬的立住。
這時,隻聽孔丘是又與他叮囑道:
“成邑之事,事關重大,我們需得同心協力,萬不可為外人所隙。何忌可曾明白?”
“所以,何忌可千萬不能擅作主張啊……”
孟孫何忌聞言,急忙拜道:
“尊師在上,弟子豈敢?更何況此乃君意,尊師亦是為國為民而日夜操勞,何忌又豈敢懷有二心?!”
孟孫何忌說罷,孔丘將其扶起,並是讓他就此退下。
隨後,孔丘又回轉過身來,是對李然說道:
“恩公,既如此,我們便就此約定,三日後,我們便要出發。還請恩公早做準備!”
而李然在看著孟孫何忌告退之後,便一直是沉默著,過得許久,這才說道:
“成邑對孟氏至關重要,又無叛事以為其害。隻怕……孟孫何忌的態度,依舊是搖擺不定呐!仲尼務必要多加關注!還有齊國那裡,有任何異動,我們都需得及時知曉才好。否則屆時被打個措手不及,可就大為不利了!”
孔丘聞言,便是一個躬身作答道:
“諾!齊國那邊,丘自會派人查探,至於孟孫何忌那邊,丘雖未曾瞧出端倪,不過還請恩公放心,丘也自會對其多加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