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皆為趙午之過,跟趙卿並無關係,趙卿也不必因此而自責。中行卿,此事可不必再議。趙午的罪過,如今有口供文書為證,更有侵犯齊國在先,這一切也都是他咎由自取。”
“趙卿能夠讓他們自行立嗣,便已是寬宏大量,中行卿又何必在這裡是糾纏不休?”
中行寅見晉侯午竟這般回護趙鞅,也是不由得一愣。
這時,範吉射又出列稽首道:
“君上,邯鄲地處齊,衛邊境,齊師早就對此地是虎視眈眈!如今趙午被殺,其子嗣年輕,肯定對趙氏是懷恨在心,如果因此而使得邯鄲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難道這個後果,趙鞅他能擔待得起嗎?”
“他如此行為,若是直接逼反了邯鄲,這又如何了得?”
韓不信聞言,也是出列跟進反駁道:
“君上方才已經說了,一切罪責皆在邯鄲,而且趙大夫已經足夠寬宏大量,邯鄲要是不知悔改,那便是不知好歹了!”
魏侈也是說道:
“臣附議!臣也覺得此事怪不得趙大夫,而且趙大夫坦坦蕩蕩,不徇私,不枉顧,不僅是無罪,反倒是有功啊!”
中行寅沉聲道:
“邯鄲本來忠心耿耿,若是起兵反晉,禍起蕭牆,兵事驟起,這難道不是趙大夫的罪過?”
韓不信卻是冷哼一聲:
“邯鄲若是膽敢起兵,那就視為謀反!邯鄲先主雖世代忠於君事,但是趙午卻枉費了先輩們的陰萌,如果其子都膽敢反叛,那便更是表明他們的不臣之心!”
“君上如今已說得清楚明白,邯鄲是邯鄲,趙氏是趙氏,敢問中行大人,倘若程氏犯錯,你們中行氏是否也要為其責任呢?”
中行寅聞言,不由是雙目一瞪。
“你這是何意?程氏早已淡出朝堂,又能犯下什麼錯?”
緊接著,韓不信又不由自主的是看了一眼荀躒,並冷笑一聲,但並沒有說話。
顯然,他這是在告訴荀躒,該你說話了。
畢竟,荀氏和中行氏,如今也已經是矛盾重重。而如果按照中行氏的說法,他們既然也是同出一宗,如果邯鄲犯錯,趙氏大宗要承擔責任,那麼以後中行氏犯錯呢?荀氏難道不也應該有責任?
荀躒聽了,過了許久,趙鞅卻依舊沒有吱聲。趙鞅見狀,卻多少是感到了一絲蹊蹺。
隨後,卻還是晉侯午開口說道:
“寡人已經有言在先,邯鄲若是敢有任何的異動,那到時便隻是邯鄲的問題,趙卿如此處置也並無不妥。中行卿,範卿,爾等可萬不能錯怪了好人啊!”
中行寅和範吉射對視一眼,知道晉侯如今已是徹底站在了趙鞅這一邊。
他們二人,同時又起了另一個念頭:
“君上!趙氏也許確是沒什麼責任,但是如果邯鄲有事,那也應該由趙氏出麵解決才行……”
荀躒聞言,這時終於是開口道:
“此事臣以為不妥!邯鄲若是有個風吹草動,趙氏作為其宗親,又處置了趙午在先!讓其出麵解決,隻恐不妥啊!”
中行寅卻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隻聽範吉射說道:
“這又是何言?既然大家都已認定這是邯鄲和趙氏之間的家事,那由他趙氏出麵解決,豈不是天經地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