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確是難以預料,想必是跟因為當初我二人力保趙氏,以招致他心懷不滿吧!”
範皋夷握了一下拳頭:
“哼!這趙鞅也屬實可惡,當初我們在朝堂之上替他說話,如今他卻在那是一言不發,實是可惡至極!”
梁嬰父卻道:
“但此事……終究還是荀大夫提出來的……荀躒既為正卿,縱是趙鞅,隻怕也無從反駁吧?”
範皋夷聞言,更是不由一陣咬牙切齒:
“梁兄,如今荀大夫他甚至是開始不顧及你的感受了!論起來,你昔日可是荀氏的家臣,也深受其寵信,他待伱都尚且如此,那麼對我這個外人那自是更不必說了!”
“往後啊,咱們的日子隻怕是愈發不好過了!”
範皋夷一言說罷,一盞苦酒是一飲而儘,這時,梁嬰父則也是眯了下眼睛,言道:
“此事……畢竟還尚在議論之中,也許還有些轉機!現在說得這麼多,也為時尚早!”
範皋夷歎息道:
“但若是真的到了那時候,一切便可就都是晚了!我們如今……又豈能是坐以待斃?”
梁嬰父聞言,知道範皋夷似乎是有所想法,不禁問道:
“你這是?……不如我且先去見一見荀大夫?家主定不會虧待我等!”
梁嬰父乃是荀躒的寵臣,也向來最是懂得如何討荀躒的歡心。所以雖是被荀躒要求是撤去卿職的身份,但其內心深處,卻還依舊是覺得可有商討的餘地。
範皋夷自然也是無有任何的主意,聽得梁嬰父所言,他也隻得是微微點頭道:
“哎……為今之計,也唯有如此啦!”
於是,梁嬰父趁著夜色,是當即直接去往荀府。荀躒看到梁嬰父到來,臉上也是不由得一笑:
“嬰父,自從讓你自立門戶之後,你可是很少再來府邸了?不過……這也難怪嘛,畢竟如今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梁嬰父知道荀躒這是在諷刺挖苦自己,所以他連忙表態道:
“家主這是哪裡話?無論臣日後是混跡到了何等的地位,那也是唯家主的馬首是瞻!”
荀躒卻似笑非笑,繼續說道:
“嬰父,你今日突然到來,應該是為了今日朝堂上所說的,‘裁撤二卿‘’一事吧?”
梁嬰父也沒有否認:
“臣覺得,如果臣能位列六卿之一,應該是能夠替家主擔當得更多才是……”
荀躒聽了,卻是搖了搖頭,並反駁道:
“本來此事確實是一開始的打算,但後來本卿也是覺得,六卿之製於如今晉國而言,也實在是顯得有些臃腫。嬰父可以放心,此事也絕非是隻針對你梁嬰父一人的。而是因時製宜,製定了一番新法罷了!”
梁嬰父心中雖是不滿,但他卻又哪裡敢拂逆了荀躒得意思?所以聽罷過後也隻能是苦笑一聲:
“家主既是如此想的,臣又豈敢有得半分委屈?還請家主寬心,無論家主做出何種決定,小人都將一如既往的支持家主!家主待在下之恩義,小人必世代謹記!”
荀躒聞言,亦是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嬰父能如此想,那自是再好不過!”
隨著二人既已把話說明,梁嬰父也不願意再在荀府逗留片刻,隻怏怏道:
“既如此,嬰父這便回府去了。待來日再來拜見主公!”
荀躒也無逗留之意,直接是擺了擺手,便是讓其退了下去。
梁嬰父雖是表麵不敢忤逆了荀躒,但他始終認為自己對荀躒是忠心耿耿的,卻是換來了荀躒對他的不信任。這心中的不快也是達到了頂點。
也由此,梁嬰父和範皋夷是對荀躒懷恨在心。正所謂“鬥米恩,升米仇”,之前的小恩小惠有多甜,現在他們對荀躒就有多恨。
而這一切,顯然也是李然早就料到了的。如今荀躒有了這個大麻煩,趙鞅便也就再無後顧之憂。
是夜,正當荀躒、範皋夷、梁嬰父三人在那糾葛不清之時,趙鞅卻是連夜在和眾人一起商議進取朝歌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