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怒道:
“豎牛!時至今日,你卻依舊是執迷不悟嗎?”
叔孫豹算是李然的至交好友,雖然在與豎牛的母親交往之時私德有虧,但其為人也絕非似豎牛所言的那麼不堪。
而且,叔孫氏在當時可謂是危如累卵,他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出奔去了齊國。之後也是忍辱負重,這才回到魯國繼承了叔孫氏家主之位。
再後來,在公室與季氏的鬥爭過程中,叔孫豹作為公室一派的中堅力量,也自是一直如履薄冰。
所以,他一直刻意隱藏這一汙點,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且,叔孫豹將豎牛交給祭先照顧,而祭先也是將其當成兒子來養育,也可算得仁至義儘!
隻不過,豎牛卻始終覺得自己是一直受人冷眼,總覺得是自己被處處針對。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極為敏感的將一切都歸咎於自己的出身。
而他的內心,也是愈發的扭曲,怎麼看祭氏和叔孫氏不順眼,直到當時子產的宿敵豐段找到他,並將其發展成為了自己安插在祭府的眼線。
從那時起,他就暗下決心,一定要報複祭氏,報複叔孫氏。如果得不到的,他就要親手將其毀滅。
這時隻聽豎牛極為陰沉的回道:
“哼!我本無罪!又要悟些什麼?”
範蠡這時朝越王勾踐行了大禮,說道:
“大王既知此子歹毒,大王又豈能容得這等敗類從旁輔佐?日後恐失天下賢人之心,還請大王三思!”
越王勾踐聞言,卻是反倒笑了笑:
“孤乃唯才是舉,豎牛他手握暗行部眾,以後也少不得他的佐助。至於此人品行如何,又豈是孤所能管得了的?至於他私藏兵器,意圖當著孤的麵殺了李然,也不過是其私仇罷了。孤倒以為,不必深究啊!”
豎牛聽得越王勾踐明顯是在偏袒自己,不由是喜出望外,立刻又是麵朝王座是躬身道:
“大王,李然多次壞臣好事,而且又是宿仇,臣一時氣憤不過,沒能忍耐的住,還請大王寬恕!”
越王勾踐點頭道:
“此事就此作罷,不必再說!來人呐,將子明先生以及……貴夫人安置在後麵的偏房,務必要保護他們的安全!不得有誤!”
祭樂還想要說什麼,剛要開口,越王勾踐沉著臉說道:
“宮兒月!你身上如今還有一樁懸案未決,孤本應將你拘禁起來!但念在子明先生的麵上,就姑且讓你是留在先生身邊!”
“嗬嗬,如此安排,孤也算得是仁至義儘了!”
隨後,越王勾踐是又與文種言道:
“文卿,你就代孤好生招待先生吧!”
越王勾踐一番發號施令,但見殿門口的衛士亦是紛紛進來。
當此情形,李然也無可奈何,隻能是拉著祭樂的手,跟著文種來到殿後的偏房。
李然和祭樂進了屋子,而文種和範蠡則是去了另一間。隻留了褚蕩一人是守著回廊。
屋內徒留李然和祭樂二人,二人亦是不由相擁而泣。
“樂兒!真的是你!原來真的是你啊!你可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一開始得知伱的死訊,真的想要跟你一起就這麼去了……”
祭樂含淚道:
“我知道……我知道……夫君……對不起……其實我一直都在……”
李然對此也有疑慮,而且也不知道祭樂究竟是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但是他現在並不想再提及這些。他甚是關切的言道:
“樂兒……我可能沒有多長時間了……現在,我要先跟你說關於光兒的事情!”
祭樂驚訝的看著李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