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執私心是不想讓溫嶼幫他還解約金的,但是,他無法口是心非的拒絕溫嶼的提議。
照顧溫嶼對他來說非常有誘惑力。
就算溫嶼什麼都不給他,他也想照顧溫嶼。
從溫嶼在停車場裡幫他解圍起,他就把溫嶼當成自己的恩人,他一直想還清這筆恩情。
想將麵前的人藏進自己的眼睛裡,江執濃到化不開的情緒再也無法藏住,聲線異常溫柔:“我願意。”
溫嶼的心仿佛被這三個字撞了一下,江執的視線變得好奇怪,讓他也跟著開始奇怪了。
“你的經紀人還給你安排了什麼工作,全部取消吧,我會讓人給你安排最好的經紀人。”溫嶼不自在地躲開了江執的視線,低頭給韓姚發去了短信,在普通人看來難於登天的事情,在他眼裡仿佛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執麵色尷尬:“明天殺青後,我暫時沒有工作安排。”
因為拒絕陳總,江執被王天穿了小鞋,被迫與公司撕破了臉,王天故意取消了他的工作,他倒是不介意,反正欠債都已經還清,有沒有工作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了,就算王天能幫他接到工作,他也隻是拿少到可憐的工資,去幫公司和王天打工。
隻是,麵對溫嶼時,他忽然升起了一股自卑感,他這麼沒用,還得溫嶼百般操心他的事情。
“是這樣嗎。”溫嶼嘴角勾起,滿意道,“正好,這段時間你可以多陪陪我。”
江執:“……”
江執的小腿被輕輕碰了下,溫嶼半個身體沒骨頭似的靠在操作台上,右腳腳尖虛虛抵著他,紅豔的嘴唇微張:“舌頭疼,幫我弄點冰塊來。”
說完話後,溫嶼的嘴巴還是沒有閉緊,被燙得殷紅的舌尖抵在潔白的牙齒上,江執紅了臉,狼狽又急切地去取了冰塊,他將盛放冰塊的小碗遞到溫嶼麵前,碗裡貼心的配了勺子。
東西就在手邊,溫嶼也不想動手,他笑著看向江執,嗔怪道:“傻站著做什麼,不知道喂我嗎?”
這聲嗔怪一點都不讓江執討厭,反而想要滿足溫嶼所有的要求。
如果換個性彆,溫嶼就是天生要被千嬌萬寵的公主吧。
江執不合時宜的這樣想,聽話地舀起一塊冰塊,送到溫嶼唇邊。
溫嶼十分配合,乖乖將冰塊含進了嘴裡,冰塊外層迅速在他嘴裡融化,受不了這溫度,他半張著嘴巴不停哈氣,紅腫的舌尖來來回回推搡著冰塊,下唇被漫出來的冰水沾濕,又被靈活的舌頭輕輕舔舐了一遍,紅潤的唇肉被反複蹂/躪得殷紅濕潤。
直到眼眶酸澀,江執才快速地眨了幾下乾澀難受的眼睛,閉眼時腦海裡全都是溫嶼用舌頭玩弄冰塊時的畫麵。
溫先生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正式上班第一天,他想變成一塊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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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嶼喝了一天的藥,咳嗽依舊沒有壓下去,隻是比早起時好了不少,至少沒了那種心肺都要咳出來的痛苦。
溫糯上完了早教課,難得不纏著溫嶼這個小舅舅,第一時間就去找新認識的漂亮哥哥江執了。
知道溫嶼不會控製他白天時的飲食,溫糯將昨天沒吃完的小蛋糕拿了出來,跟江執兩人分完了剩下的小蛋糕。
以溫糯的性格,跟誰處得好都是遲早的事情。
溫家所有人都是顏控,隻是分輕度還是重度。
年幼的溫糯當然也是,溫糯自有審美意識後就喜歡追在好看的人身後跑,溫嶼一開始就不擔心溫糯會不喜歡江執。
溫嶼裹著條毛毯霸占了最長的沙發,一臉懨懨。
對麵一大一小擠在小沙發裡,似乎是不想打擾到他,交談聲很輕,都蓋不住電視機發出的噪音,聽著溫糯偶爾發出的笑聲,溫嶼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概是生病後比較脆弱的原因,溫嶼又夢到了臨死前的那段時光——
方寒申和遲律醜惡的嘴臉,家裡人失望的眼神……
他在噩夢裡掙紮,溫糯的笑聲突兀地鑽入他的耳裡,同時還有另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