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了十年,怎麼能夠肯定說夏夢瑩還沒有死?
太後沒有回答,卻問了另一個問題:“姑娘可知道‘煉屍堂’這幾個字的意義?”
夏一依道:“我曾在書中讀過,煉屍堂有一種秘術,可以從剛死之人的體內提取到怨念,以怨念為力量,提升自身的修為。”
“確實是如此,不過書中說的不甚清楚,不是從剛死之人的體內,準確地說,是從剛死之人的血中提取怨念。根骨靈性越好的,越佳。”
血……
夏一依的心猛地一沉。
“可……可是,前輩不是說,她應該沒有死,怎麼又說是剛死之人?”
太後的表情漸漸黯淡下去:“一開始確實是這樣的。雖然也有人說我們這一派過於邪門,但是畢竟算不上傷天害理。直到有一天……我的一位師伯研製出了一種蠱毒,配合本門的功法,竟然能夠直接使用活人的鮮血,隻需要生辰八字匹配……”
“雖然會產生一定的副作用,但是找一個生辰八字匹配自己的好苗子,總比一個一個地找死人容易……畢竟,活人隻需要一個,長長久久地養著,半死不活低吊著,就是一勞永逸……”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煉屍堂的所作所為終於觸怒了其他門派,沒過多久就死的死,逃的逃,漸漸消亡了。”
長長久久地養著,半死不活低吊著……
真是好熟悉,好熟悉的情節啊。
夏一依幾乎是一句一頓,艱難地說:“所以,前輩是覺得,我的那位故人,是被一個生辰八字與她匹配的人抓走了。”
“我也不確定,我隻是提供一種可能性。”
“想來,前輩應該知道如何計算出對應的生辰八字?”
“自然知道。”
“那麼反推,也是沒有問題的?”夏一依問,冷靜而又清晰。
太後歎息:“姑娘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你總歸是會知道的,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那個與你的故人生辰八字相對的,是魔教少主慕容棠。”
夏一依心中重重一跳,壓抑不住地急促喘息著,喉頭與嘴裡都是灼熱的血腥氣,幾乎要嘔出一口血來!
慕容棠,那個上一世於夏夢瑩深情似海,鬨得天下皆知的慕容棠。
血……
兩年,足足兩年?夏夢瑩,你拿我的血去給你的情郎做人情?!
上一世,夏一依一直想不通夏夢瑩為什麼要每日給她放一碗血,事後還要再用補血的靈藥補回來。
畢竟若是單純地想要折磨她,這種做法好像顯得太過於鈍刀子拉肉,不痛不癢的。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不是折磨,不是仇恨,夏夢瑩這種做法幾乎沒有把她當人看!而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物件,一個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血囊!
太後沒料到夏一依聽到慕容棠的名字會有這麼大反應,疑惑道:“姑娘是認識這人?”
夏一依努力平複著心情,不願意在太後麵前丟人,咬牙道:“不認識。”
不認識,她甚至沒有見過這位魔教少主一麵,但是那個人卻生生地吃著她的肉、飲著她的血……
他知道嗎?
還是以為,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愛人每日無私奉獻出來的?
她簡直可以想象的出來夏夢瑩每天做西子捧心狀,眼角帶淚、可憐兮兮地捧著一碗血,向魔教少主敘述著她的癡情。
就好像,夏夢瑩捧著自己熬夜做出來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給紀冷邀功一般。
“認不認識也無妨,因為抓你那一位故人的,也不是他,畢竟慕容棠十年前也不過幾歲而已。動手的是他的父親,魔教教主慕容軒。”太後篤定地拋出了另一個名字。
夏一依皺眉,她對魔教教主慕容軒知之甚少,隻知道他行事瘋狂而狠辣,為修真界不齒。最重要的是,是紀冷的手下敗將。
“慕容軒隻有慕容棠一個兒子,他知道自己資質有限,即使用了這麼陰毒的法子依然做不到他夢想中的一統修真界,便從一出生就對這個根骨奇佳的兒子給予厚望。他既然嘗過了這種功法的甜頭,便一定會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再次實現。”
夏一依一愣,問:“什麼叫做‘他既然嘗過了這種功法的甜頭’?”
同時,她又想到另一件很不合理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魔教教主慕容軒出手給自己的兒子尋找合適的人,那為什麼隻抓了夏夢瑩,沒有連帶她一起抓?這難道不是多多益善?
太後搖搖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慕容棠的生母,是我的師妹。當年就是她將這功法告知了慕容軒,而那個與慕容軒生辰匹配的人,就是她自己。
她以為為愛情奉獻鮮血是一間崇高而偉大的事情,實際上,不過是男人實現霸業時的一塊墊腳石。生了孩子之後身體更是每況愈下,直到,油儘燈枯……
你說她有多傻,她分明是死在了她最愛的那個男人手中。”
【我爹娘都是魔教中人,我一生下來就是魔教的一份子,這不是我能控製的。】
【直到後來我爹殺了我娘,我開始有意識的想要離開魔教。】
慕容棠、慕容棠、慕容棠……
夏一依在心中把這個名字念了三遍,從心底裡升起一股寒意……
“我想問前輩最後兩個問題:
您剛剛說的副作用是什麼?
還有,您的師妹,是不是姓高?”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