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這三天很忙。
忙著與各部門打交道, 保證清剿計劃完全落實。
除此之外,還有一堆軍務等著他處理,待把事情告一段落, 終於有時間觀看他家小朋友的的野訓視頻了。
辦公室裡,李曜按下與雷山軍事基地監控連接的按鈕, 好整以暇地等著。
一秒、兩秒、三秒……
等了十秒, 早該出現的全息視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李曜蹙眉,以為自己按錯頻道了,再三確認, 沒有錯,是雷山軍事基地,隻是不知發生了什麼, 連接不上監控。
他果斷地給雷山基地打電話。
“報……報告元帥……監控設備出了點問題, 正在維修。”負責接線的少尉緊張地說。
“監控出問題?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李曜問。
儘管元帥語氣平淡,沒有任何起伏,但少尉仍不由自主地冒冷汗, 莫名地心虛:“……六小時三十二分五十秒之前, 監控野訓的設備突然停止了運轉,機甲製造係的陳理教官第一時間趕去修理。”
“維修進度?”李曜在腦海中把問天學院的教官過濾一遍,確定對陳理毫無印象。
應該是新來的教官。
“報告元帥,維修進度百分之五十。”少尉回答。
“軍事基在地的工程師呢?都在休息?”李曜加重語氣。
“不是,工程師也來了,但監控設備不知受什麼乾擾, 信號傳輸一直中斷。”少尉咽了咽口水。
李曜嚴厲地道:“一級軍事基地的工程師, 效率竟然如此慢?看來平時管理太鬆散了!”
在少尉的惶恐中掛斷電話,他翻出淩平的通訊號,撥了過去。
站在設備室的淩平雙手抱臂, 大皺眉頭地瞪著三位工程師加陳理圍著機器埋頭苦修。
從斷了信號到現在,已經過去六個半小時了,竟然還沒有維修成功,以至於他嚴重懷疑,基地工程師和陳理的學曆是否真實。
“滴滴——”
手腕上的識彆器響起來電提醒,他不耐煩地接通:“喂,我現在沒空……”
“淩教官。”
李曜的聲音響起,成功地讓淩平啞聲,他離開設備室,站在門外的走廊上。
“元帥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監控設備出了什麼問題?”李曜懶得與他客套,直奔主題。
淩平輕咳道:“原因不明,正在排查。”
李曜問:“維修的工程師是誰?”
淩平道:“聶大師和他的兩位學生,哦,還有機甲製造係的陳理教官。”
李曜:“連聶大師都維修不了?”
淩平歎道:“是啊,按道理以聶大師的精湛技術,信號中斷這種小問題,根本不用他親自出馬。可怪就怪在這裡,聶大師檢查了所有設備和程序,竟然查不出任何故障。”
李曜沉默了數秒,道:“既然沒有故障,那就是人為乾擾。”
淩平一驚:“人為?”
雷山軍事基地戒備森嚴,外人誰混得進來搞破壞?
感到事態嚴重,他將通話模式調成思維對話。
半晌,他關掉通訊,重返設備室。
“聶大師,還需要多久才能維修好?”他詢問。
埋頭研究的中年男子抬起一張麵無表情的臉。“檢查三遍,設備沒有任何問題。”
淩平奇怪道:“那為什麼監控失效了。”
聶大師冷哼:“你問我,我問誰?”
淩平:……
行吧,做大師的,多少都有點古怪的脾氣。
他摸摸鼻子,對陳理道:“陳教官,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
陳理手上正拿著一段線路在摸索,聞言放下東西,起身跟他出去。
“什麼事?”他從兜裡摸出潔白的手絹,仔仔細細地擦拭沾了油漬的手指。
淩平盯著他擦拭乾淨的手,嚴肅地道:“我想開個會議。”
“會議?”陳理一愣。
“不錯,若設備一直修不好,我們得親自去比阿湖森林一趟。”淩平道,“線上監控改成現場監控,必須保證野訓的公平公正。”
陳理遲疑地道:“那麼多學生分散在森林各處,教官隻有十來位,我怕人手不足。”
淩平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所以我們得討論個萬全之策。”
陳理道:“希望監控能儘快修好。”
他話剛落,設備室響起驚喜的叫聲:“修好了!修好了!有信號了!”
淩平與陳理對視,驚訝地瞪大眼睛。
陳理露出笑容,對他道:“不愧是聶大師,技術超群。”
淩平抬手重重地拍陳理的肩膀,搖頭感慨:“你啊你,技術還有待加強。”
陳理被他拍得差點摔倒,咧了咧嘴:“其實我專攻機甲製造。”
淩平收手,急步往監控室走去,眸色幽深。
監控室裡,教官們等得焦頭爛額,快要失去耐心時,空中突然同時彈出上百個虛擬屏幕,重現監控視頻。
“可算是修好了!再等下去,我都想親自操縱機甲去比阿湖了!”
“快看看這幫小崽子狀況如何?”
“希望一切順利。”
“喲,有隊伍已經走了二分之一的路程,不錯嘛!”
“看來想到一塊去的學生不少,好幾支隊伍在造船。”
“咦,這幾個小崽子在乾嘛?”
淩平和陳理剛踏進監控室,便看到其他教官聚在一個虛擬屏幕前。
“怎麼了?”他走上前,盯著監控視頻,發現幾個學生往溝壑裡爬攀,疑惑地道,“天都快黑了,他們不找地方休息,爬地底下做什麼?”
“少一個人。”後勤係的宋教官沉聲道,“這支是林昕所在的隊伍。”
淩平銳眼一掃,發現少的人正是林昕。
“林昕人呢?”
他的心臟“突突”地加快了速度。
“不見了。”宋教官皺眉道,“連納米跟蹤信號都從地圖上消失了。”
出發前,每位學生身上都帶了一粒納米跟蹤器,方便監控定位,如非意外,通常不會連信號都消失了。
“同時失聯的還有兩位學生,一位叫李鬱,一位叫孫越進。”宋教官又道。
淩平心裡“咯噔”一下,沉聲道:“立即搜索,務必找出他們的定位!”
陳理指著溝壑,疑惑地問:“莫非林昕同學掉這底下了?”
“可能。”淩平冷靜地分析,“以林昕的精神力等級,即使掉下溝壑也能平安無事,尤其教他格鬥術的那位精通古武,實在不行他還有機甲,不應該發生意外,除非……這裡有蹊蹺。”
“這條溝壑位於比阿湖座標224:984,深一千五百米,底部有一條洶湧的暗河,由南到北,流進地下。”宋教官拖出比阿湖的全息地圖,著重放大溝壑地貌。
淩平看過後,沉吟地問:“另外兩位學生在哪失聯?”
宋教官手指一劃,從溝壑劃到右上角的一個點,“這裡,他的隊友一直逗留這裡,似乎……在挖土?”
“可真巧了,監控失效,便有兩支隊伍的學生發生意外。”淩平頭痛地捏著眉心。
失聯的三位同學中,兩人身份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