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我們去貴賓候機廳,”因為太急,江畫這次買的都是頭等艙的機票,秉著能享受就不能浪費的心理,領著牡丹和吳清進了貴賓候機廳。

隻是叫她萬萬沒料到的是,在離開時竟遇到了一個熟人。

機場的廣播開始播報登機信息,但見到從門口進來的那兩個女人,江畫停住了向前的腳步,看著同樣愣在原地的斐韻依。

曾經她以為再見到這人,自己定會憤怒異常地上前質問,再扇她幾個巴掌,撕了她這張令人惡心的假麵,可真到了這會有的也僅是淡而一笑,感歎這世界真小,當然也可以說是冤家路窄。

著一件米色小香大衣的斐韻依,戴著一隻能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墨鏡後麵的雙眼盯著幾步外的江畫,顫著唇想喚人,但卻始終未能出聲,稍稍低下頭,避過那迫人的逼視,準備轉身離開。

“站住,”江畫瞥了一眼站在斐韻依身後的女人,那是三水文化傳媒的王牌經紀人徐玉,扭頭對跟在後頭的牡丹和吳清說道:“我們走吧。”

斐韻依頓在原地,江畫在經過她身旁時突然停下,扭頭毫不避諱地輕語問道:“沒了我,你這冰清玉潔的身子還乾淨嗎?”水靈黝黑的圓目盯著鏡片,似要透過鏡片看到這個女人的眼底。

斐韻依拎著包的雙手握得死緊,屏氣梗著脖頸,腳不自禁地向後挪去。

頭稍稍湊近,江畫看著她麵上厚重的妝容,眼中的不屑絲毫不加掩飾,壓低了聲音:“斐韻依,你此生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誣陷了我,卻又沒弄死我,”上勾嘴角,不再壓低聲音,“下次出門記得多噴點香水,你身上有股油膩的臭味。”

機場的廣播在一次又一次地催促登機,江畫不再逗留,越過杵著的兩人出了貴賓候機廳。

牡丹走到斐韻依跟前,也不看她:“你知道封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嗎?”眼角餘光掃到斐韻依麵上神色的變動,她接著道,“人善……心美,”說完便跟上江畫。

“明顯你不是,”吳清挎著她的大帆布包,翻著白眼,不過她剛剛好像聽到一個大八卦。OMG,斐韻依喜歡大影帝封珃,她怎麼敢?作為封珃的鐵杆粉絲,她吳二炮絕對不允許。

看著那三人離開,斐韻依屏著的那口氣終於呼了出來,一把抓住徐玉的胳膊,支立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

五年了,她以為她與江畫再不會相見,沒成想遇見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依依,你沒事吧?”紮著一絲不苟低馬尾的徐玉,扶著斐韻依來到廳中座椅上躺下:“我去給你倒杯水,”隻是剛想拿杯子,手卻被斐韻依給抓住了,“怎麼了?”

斐韻依努力平複著激蕩的心緒:“玉姐,你幫我打聽打聽江畫是不是帶新人入圈了?”

“打聽了之後呢?”徐玉伸手取下斐韻依麵上的大墨鏡:“你能拿她怎麼辦?”正像江畫說的那般,除非斐韻依弄死她,不然這輩子她們都是敵人,不死不休。

是啊,打聽了之後呢?斐韻依右手的手指狠狠撚搓著包帶,心中在權衡著,一時間竟拿不定主意,氣急敗壞地搶回徐玉手中的大墨鏡戴上:“反正我不要她在圈裡混。”

“就這樣?”徐玉輕嗤一聲:“你膽子比五年前小了不少,難道是因為現在擁有的太多了?”想要解決江畫,一勞永逸,僅僅讓她不能在圈裡混是遠遠不夠的,“江畫雖然退了5年,可眼光還是一樣的毒辣。”

斐韻依看向徐玉,見她那雙含媚的狐狸眼中充斥著濃濃的興味,出言警告:“少動那些不該動的心思,江畫要護的人你動不了,”她早就見識過了,“去給我倒杯水吧,”這會她也平靜了。

徐玉挑眉,雖然麵上有著不認同,但卻也未再多說。

上了飛機,江畫就拿出一頂遮陽帽戴在頭上,帽簷掩住了她的雙目,緊抿的雙唇告訴牡丹此刻她隻想靜靜地待會兒。

牡丹也不叨擾她,枕著U型護頸枕閉目假寐,這飛機一晃就到昆城了,她得調整好心態麵對接下來那些不可控的事。

可是此刻吳清心裡正鬨騰得很,拿出手機拉出微信:【丹丹姐,你剛說的是真的嗎,斐韻依喜歡封珃?】

收到微信,牡丹朝後看了一眼,見那丫頭一臉的乞求,她也是莫可奈何了:【具體不清楚,但看她之前的神色八成是真的,怎麼你也喜歡封珃?】

吳清:【拜托請不要用“也”。我的喜歡純潔得不含一絲雜質,跟斐韻依的那種天差地彆。我隻希望上天能眷顧我家大影帝,賜他一個真命天女,讓他快樂幸福一輩子。】

牡丹:【清清,我對你的感觀升華了。】

吳清:【斐韻依那麼會裝,你說我家大影帝不會被她騙到手吧?畢竟他眼瞎過一次。】

牡丹:【你怎麼知道他眼瞎過?】封珃跟金鬆影後楊黎婷的那場戀愛至今還有人在傳,到底是楊黎婷背叛在前,還是他們分手在先?這答案估計隻有當事人清楚。

吳清:【嗬嗬,我是誰?吳福爾摩斯.二炮。】

好吧,牡丹決定發一回善心安安她小助理那不安的情懷:【我剛對斐韻依說的話是經過認真推敲的。封珃的過去可以說是世人皆知,他愛他的養母,但又恨她的懦弱,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封珃會喜歡的女人應該是人善心美,但又行事果決這一類。】

細細一想瞬間了悟,吳清提著的那顆大石也落地了:【丹丹姐,你不是學金融的嗎,怎麼還懂心理學?】

這是她的傷心事,牡丹抽了抽鼻子:【學心理學是為了更好的揣摩市場。】可惜有時候外在的因素對市場的衝擊完全不可控,譬如美聯儲加息。

吳清有些同情她主子了:【丹丹姐,你不要傷心,咱不能靠才華吃飯,還有臉。也許老天爺賞了這張臉給你,就是想要你靠臉發達。】

這丫頭的意思是她就該賣臉?牡丹都不想再搭理她:【清清,你哥有提過在你來申城的前一天,我們三人在香格裡拉吃飯嗎?】

吳清不明其意:【提過,就是因為這頓飯我才借由我哥攀上了你和畫姐。】

那就好,牡丹笑得很是意味深長:【那晚吃完飯,我們在電梯裡遇到了封珃,然後一行五人一起走去了香格裡拉對麵的停車場。】

“啊……,”吳清看完這條微信從座位上一躍起身一聲尖叫,不過僅叫了個開頭,她就自己抬手捂住了嘴,再次看向微信,隻覺惡意滿滿,丹丹姐一定是故意的。

這麼大的事,狗耗子竟然不上稟,他是不是忘了還欠她5萬塊錢?

江畫扭頭看向在偷樂的牡丹:“你們在聊什麼?”

“沒什麼,”牡丹聳了聳肩:“隻是在參悟人生無常的同時,順便再互相傷害下。”

“幼稚,”江畫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從包裡拿出了記事本:“我們到昆城機場吃點飯,後直接轉機去麗城,這麼一折騰大概要到晚上11點才能抵達劇組住的酒店.”

“那邊有人接嗎?”牡丹想的是她們就三個女人,在麗城人生地不熟又三更半夜的,會不會有危險?

這江畫來之前都安排好了:“有人接的。”

之前被狗血的劇情岔開了,牡丹都忘了問:“這戲要拍多少天?”

“你戲份不多,要是順利,在劇組待半個月就成,”江畫怕的是沒有經過專業學習的牡丹演技連“花瓶”都夠不著:“港城那邊也聯係好了,等這邊拍完正好去大理城拍MV。”

“好吧,”她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我現在是不是已經算入圈了?”

江畫手下一頓:“不然我現在做什麼?”

這邊沒閒著,那邊燕青在睡醒之後也打起精神與《南茶館師爺》的導演張平京聯係,約定了碰頭的時間,就去健身房找正主,倚在門框上:“後天晚7點清城會所見,張導說了你這邊若是能給他個準話,他立馬就開始物色其他角色。”

“投資商穩了?”正在推杠鈴的封珃身上的棉質運動服已經汗濕。

“穩了,而且沒有人帶資進組,算是把權都放給了導演,”雖然像張平京這樣頂級的大導開戲並不缺投資人,但此次的投資商還是叫燕青有些吃驚:“你知道是哪家投的《南茶館師爺》嗎?”

封珃將杠鈴放回杠鈴架上:“哪家?”

“博恒傳媒,”燕青笑中帶著狡黠:“安城柏家的太子爺柏詠峻深諳狼道,他不會也不允許博恒傳媒一直虧本。”

而此刻安城柏家,燕青口中的柏家太子爺柏詠峻正守在主臥的床邊,雙手緊緊包裹著躺在床上婦人的手:“媽,我找到他了,現在就隻剩確認了,您再等等好不好?”

“找……找到了?”婦人雖臉如滿月,但麵上卻沒一點血色,原本如死水般的雙目在聽到兒子的話,生起點點亮光:“我……我恐怕……要要……不行了,最最近……總是夢到你……你姨母,我……”

“您不要再說了,”柏詠峻將掌中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隻要確認了是他,我會立馬將姨母的那份全數還給他。”

婦人點頭:“對,是還。”

正如江畫所預料的那般,當天她們直至夜裡11點才抵達《宣城劍影》劇組入住的酒店,第二日天還沒亮,見了陳森導演一麵,三人什麼話也沒說便隨著劇組出發往古城。

坐在顛簸的大巴上,牡丹有些發懵,目光一次又一次地從最前排那顆油光發亮的腦袋上掠過,還真看不出來長相唬人,身段壯實的光頭陳森導演竟然喜歡狗血劇。

靠窗的江畫用手肘拐了拐她:“看什麼呢,”這丫頭是沒見過光頭嗎?

“沒看什麼,”她隻是在反思為什麼要以貌取人?

到了古城,牡丹還真以為是在古城裡拍,結果卻被領到了一處明顯是偽劣建築的“古城”外,吞了吞口水,低語問到跟著的吳清:“這就是拍攝點?”瞧著那小風一吹顫三顫的牆,明顯是用紙板糊的。

“丹丹姐,這已經算好的了,”吳清雖然沒跟過組,但卻進過不少影視基地:“拍這種武俠劇,誰敢在真正的古城中拍?”要是弄損了,怎麼賠,賠得起嗎?

牡丹一想也是,真正的古城可都是文化遺產,隻能用來營造古風。

陳森導演一聲令下各方人員開始準備,就在牡丹想著要不要給道具小哥搭把手的時候,就聽到一句,“新來的芍藥呢,哪去了?”

頓時整個現場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沒人動作,所以誰是芍藥?

“芍藥,你怎麼還站著不動,”光頭導演陳森兩圓眼一瞪,額上的抬頭紋都能夾死一隊蒼蠅,手指牡丹:“沒聽到我在叫你嗎?”

牡丹聞言立馬小跑上前:“導演,我叫牡丹,不叫芍藥,這兩花差彆大著呢,姓都不一樣。”

“噢,對對對,叫牡丹,”光頭導演一拍腦門:“我說怎麼扯嗓子叫老半天沒人應的,”找出一張隻有幾行字的紙遞給牡丹,“這是你的台詞,你都要背熟,還有今天要補拍出府上香的戲,你先下去準備。”

“好,”牡丹雙手接過那張紙,一眼掃過台詞是真不多,一轉身就見江畫朝著走來,未等走近就出聲了,“陳哥,好久不見。”

光頭導演陳森一聽到這聲音,就立馬想起一事:“小江啊,你可以去胡導那邊拿合同和報銷車旅費了,”帶來的丫頭相貌正合他對武林第一美人的設想,雖然看著有點呆,但不妨礙。

江畫來找導演可不是為了合同和車旅費:“陳哥,我家丹丹是不是還要拍一張定妝照?”雖然沒什麼戲份,但宣茗伊可是引發一場江湖兒女情長、英雄愛美的重要小女配。

“這個等芍……牡丹換了裝上了妝,我瞧瞧再拍,”光頭導演陳森才不會告訴江畫,之前那個小女配就是因為撐不起第一美女的名頭,他才讓她走人的。

“行,”江畫也明白導演的意思了:“那我這就去找胡導拿合同了,”說著就給吳清使了個眼色,讓她帶著牡丹去換裝,今天男女主角一個沒到,明顯是補拍,就不知道下午什麼情況?

“去吧去吧。”

牡丹和吳清一進入用鐵皮車廂改成的臨時化妝室,就有一位已經戴上了假發的中年婦人迎了上來,“呦,我閨女來了。”

“您好,”牡丹從她的打扮上就猜出了這位便是扮演宣茗伊母親的人,一個一出場就死在了采花大盜飛針下的配角,這麼說來她們“母女”也算是同命相憐:“我是牡丹。”

“我是陳希芸,你長得真好,快去化妝吧,”說完她就轉身對向站在邊角處的一個披散著假發的男子:“這次你下得去口了吧?”

男子回身放肆地打量坐在化妝鏡前的牡丹,守在一旁的吳清立馬擋住他的視線,狠瞪了他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

光頭導演:芍藥,你是個大家閨秀,柔弱小女子,哪來的殺氣?

牡丹瞥了一眼屋梁上的采花大盜: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本能反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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