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牡丹撐著化妝台站起,胃有點撐:“真是活受罪。”
第二天,看到華木陽的保姆車準時出現在劇場外,陳森冷笑了兩聲,他還以為他愛美人不愛江山,原來不是不愛江山,而是自大的以為江山已穩固了。
也許是真的吃到教訓了,整個4月華木陽和辛筱都相當的乖,該拍戲拍戲,該吃飯吃飯,除了與劇組的人和其他演員少有交流外,是再沒有故意錯戲、拖戲等不良行為。
這一個多月,牡丹過得也是非常充實,雖然演技沒有突飛猛進,但她在封大人的電話遠程指導下是越來越能拿捏好情緒了,隻要提前參透劇情,五次之內順利過關是沒問題了。
“CUT,”戴著一頂大遮陽帽的陳森拿著小喇叭,對站在樹下僵持著的宣茗伊和寒心夢說道:“宣茗伊,你要壓著點氣場。寒心夢,你是江湖草莽,雖然在大家閨秀宣茗伊麵前會多少有些自慚形穢,但莽氣呢?”
身著一襲黑色勁裝的牡丹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我們再醞釀一下,”這條已經卡了3遍了,她看著矮她半頭的辛筱,“等會那一巴掌,我不會真打你,武鳴老師已經教過怎麼我假打了。”
“可是我卻想真打你,”錢芳讓她要擅於發現彆人的好,經過一個多月的偷偷觀察,牡丹確實什麼都好,樣貌漂亮、舉止大方,也不盛氣淩人,但就是這麼個人,她怎麼都喜歡不起來。
牡丹並不意外,勾唇笑道:“你可以試試。”
“再來一遍,”陳森見機組調好了鏡頭:“各就各位,三、二、一走。”
“你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寒心夢走近倚靠著樹的宣茗伊:“作為宣城城主的掌上明珠,又有如此相貌,你有很多很多選擇,為什麼要死纏著晨哥哥?我隻有他。”
宣茗伊早已不再是那個被養在深閨中的宣茗伊,她神功已成,接手了太子朱允的一支隱衛,簽了生死狀,誓要助朝廷鏟除不受朝廷律法管教的江湖草莽。
輕蔑地看著寒心夢,伸手向她的眼睛,沾了一滴滾燙的淚,宣茗伊斂目盯著指尖的淚,輕聲問道:“你在怕什麼,蕭晨不是對你矢誌不渝嗎?”
“可,”望著這張絕美的臉,寒心夢再也騙不了自己了:“可他也忘不了你,你不是回了京城嗎,為什麼還要回來?”
宣茗伊嗤笑,美眸之中隻有冰冷,沒有絲毫動容:“我回來自然有我必須要回來的原因,至於蕭晨,他早已不配,”抬眼看進寒心夢的眸中,“你和他,一個寡廉鮮恥,一個浪蕩多情,當真是天生一對。”
“你閉嘴,”寒心夢不準她這麼說他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生來富貴,除了總是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裝矜持,還懂什麼?”
“是沒有你們懂,”宣茗伊眼中的輕蔑之意更加的濃烈:“你和蕭晨拿著江湖兒女的真性情與不羈,掩蓋你們的無媒苟合,淫、蕩無度,足是下賤人也。”
寒心夢深恨她的盛氣淩人,甩手就是一巴掌,宣茗伊沒有躲閃,反手一擊。啪的一聲,就將寒心夢打得跌倒在地。
“哢……”
牡丹看著趴在地上久久不起身的辛筱:“是你先來真的,我也就不客氣了,”抬手抹了一下冒火的耳鬢,“扯平。”
“嗚嗚,”辛筱右手捂著臉,豆大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我臉都腫了……嗚嗚……”
“不好意思,”牡丹看著自己這兩爪子,麵上沒有丁點愧疚:“我大學畢業後就養成了健身的習慣,一個月總會擼3天的鐵。”
她還以為她之前說的是氣話,沒想到竟真打,那她也就不摻假了,正好這樣畫麵看起來會更逼真,“你接下來找蕭晨哭訴那場戲也不用化妝了。”
“你倆在鬨什麼呢?”陳森拿著把芭蕉扇擋著太陽,走近彎腰去瞧了瞧還癱在地上的辛筱,見她沒什麼事,便招手讓她經紀人過來。
牡丹搖了搖頭:“沒事,這不是頻頻NG嗎?我們兩就一拍即合,決定舍小我顧大局,為藝術獻身一回。”
這丫頭又鬼扯,陳森扭頭見錢芳到了:“辛筱沒事,你帶她下去休息一下,等會走下一條。”
“好的,”錢芳扶起辛筱,隻瞧了她臉一眼,就看向牡丹。
牡丹相當自覺地把右臉亮出來:“要驗下嗎?”早知道辛筱真打,她昨兒就不對著吳清練習一個晚上的假打了。
錢芳見牡丹右邊耳鬢那有著明顯的指印,也就清楚了:“抱歉,是我家辛筱……”
“您不用抱歉,”牡丹打住她的話,看了一眼還捂著臉的辛筱,笑著道:“咱們都是為藝術獻身,可歌可頌。”
錢芳一愣,不過很快就點首附和:“對……你說得對。”
目送錢芳和辛筱離開,牡丹雙手叉著腰回首看向陳森:“導演,今天已經沒我的戲了,我晚上有點事,能不能先撤?”
“撤吧,”陳森知道她晚上有什麼大事,封珃今天在大理城洱海給ALLE拍攝封麵,他也是從小夥子過來的,兩年輕力壯的戀人這麼久不見,聚到一起能不瞎鬨嗎?
“謝謝導演,”牡丹正想轉身去找吳清,就聽陳森補了一句,“晚上儘情折騰,明天你可以下午到劇場。”
折騰什麼?牡丹目光跟著搖著芭蕉扇走向主機位的陳森,她真想吼一句:“前方那個光頭,你給我回來,咱們好好說話,”她和封大人隻約了飯好嗎?
吳清收拾了東西,隨著主子回了鐵皮化妝間,就開始嘀咕:“那辛筱是不是有病?”找出昨天為以防萬一,向酒店廚房要的兩個生雞蛋洗乾淨,放在燒水壺裡煮上。
“彆嘀嘀咕咕的,幫我準備一盆水,我要卸妝,”牡丹自己動手拆發髻:“現在都3點了,等我們回到酒店得4點,”她和封大人約的是7點,請人吃飯可不能遲到。
“好嘞,”吳清剛挪腿出去又收回,湊到牡丹身邊:“丹丹姐,千萬彆忘了給我要簽名。”
牡丹鄭重保證:“肯定不會忘,”這也算是額外的員工福利,她一定得滿足她。
大理城,封珃結束工作後,回酒店換了身衣服,便拿著車鑰匙準備出門。
燕青風一樣地從他身邊掠過攔在門口:“你真的不帶我一起?”這狗男人打算把他一個人撂在酒店,自己出去逍遙快活,他怎這麼命苦?
“你跟著乾什麼?”封珃換了鞋,手指邊上,示意他挪挪腳。
“我可以給你開車,”燕青還不放棄:“這樣今晚你便可以儘情地灌我鄰居美酒,然後美酒到位了,美人也就有了,水到渠成的酒後亂性美不美好?”
酒?這不禁讓封珃想到那次酒局,他拉開還不打算讓門的燕青:“你確定我喝得過她?”
酒後亂性的事也許會發生在彆人身上,但他和Peony都是非常理智的人,除非情投意合,非自願情態下的亂性不可能。
“你真的不帶我嗎?”燕青扒在門口:“萬一你不在,我太無聊叫了不該叫的,明天一早你醒來將麵對的就是#傳奇影帝封珃的經紀人兼好友半夜招、嫖#的新聞,關鍵新聞標題上沒有我的名字,隻有你的。”
“那正好,我可以水到渠成地解聘你,”封珃幫他把門帶上。
燕青貼著門,透過門上的貓眼看向走廊:“真的走了,”聊了一個月出頭,兩人總算是有了進一步的接觸,隻是他們現在還不是很熟,封珃為什麼不帶上他?他可以幫著活絡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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